一行人开了两个小时,到了会馆,油箱快见底了。
等办理好入住,林向北提议返回去附近的加油站加个车油,便和纪恒远一同出发,想着反正很近,只要二十来分钟,就没带上卫九和范晟。
途中路过几个岔口,林向北看着只觉得几个路口都一样,都是戈壁滩什么也记不住,她干脆靠回座椅上,“那加油站看着小,也不知道有没有零食可以买。”
“有什么拿什么。”
两人停车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逛了一圈,除了几包泡面和话梅,就什么都没有了,纪恒远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黑卡,那敦煌话两人听着别扭得很,确实不怎么能听懂,林向北揪着自己耳朵认认真真的辩识了半天,拍了一下柜子,“纪总,你这张在全球都无所不能的黑卡在这不能了,人家只收现金。”
纪恒远皱眉,翻开钱包,里面全是什么铂金卡、s卡、臻金卡、至尊卡……
林向北自己身上外套的口袋里摸了好一会,摸出来三十块钱,“那就加30块钱吧,应该够我们开回去的。”
林向北眼巴巴盯着那张黑卡,纪恒远把卡往林向北外套里一塞,“拿着,别的地方还是好用,密码还是你生日。”
林向北举起卡看了看,“嘿嘿~余额无限~get!亲爱的,你太给力了。”
两人加了五十块的油,上了车,看着那油箱显示的一格半,约莫估算下距离,确实是够回去的。
纪恒远给她扣好安全带,看她手上空空,“你手机呢?”
“我没带啊,怎么了?”
“车上还有没有快充线?”
“卫九拿回酒店了吧。”
纪恒远摆弄一会车上自带的导航,一片雪花,林向北摸摸他亮不起屏的手机,他们不会恰好就……那么倒霉吧!林向北挠挠头,“我去找刚那个阿姨拿根线。”
过了几分钟她回来,打开车门,“她的安卓口,插不上水果牌的手机,要不回去你跟我换个情侣机吧,支持国产。”
纪恒远拍一下她头,“记不记得回去的路?”
林向北茫然地摇头,用后脑勺锤座椅,“我是路痴,啊啊啊啊……”
纪恒远伸手护住她头,“隐约有些印象,开岔了,范晟也会来找。”
两人一开始还能靠一些干树辨别,后来遇到的岔口几乎个个一样,没有任何识别性,往后倒,开到油箱要见底也看不到之前的加油站,两人都没想到这三十块钱能玩那么久。
“那就等范晟来接吧。”林向北把后面的车座打开变成床,“来来来,纪总,别愁了,生活要绊倒你的时候,就干脆睡一觉再起来吧,在哪躺着不是躺着,说不定戈壁的星空比安和的好看。”
车上吃的喝的本来就没剩多少,草草吃完那水都快要见底。
天,就要黑了。
纪恒远皱眉躺下,抱着林向北,车上不能亮灯,会吸引动物,这戈壁滩上的,可是真的会吃人的猛兽。
光想着没多久,就听见扒门的声音,两人全身一震,四处都已经锁好,也拉上了隔板,应该没事。
林向北听着那诡异的声响,“该不会是早上那小狼的爷爷来找我寻仇了吧?”
纪恒远捂住她的嘴,过了半小时,外面毫无动静,嚎叫声远去,两人才放松下来。
“诶,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小声一点,给你八卦八卦我老师~你别看我王老师一副什么都行的样子,其实他养什么就死什么,只能自己画着解馋,然后雷老师就偷偷自己养一颗,种好了,随便折腾也不死了,再给王老师换盘里,他俩可有意思了。我小时候就在想,我以后要是能遇见一个对我这么用心的,我就跟他走。”
林向北笑着,想起那八年,突然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们都很喜欢这样形容我,安和人间锦鲤,他们都说林小爷曾经有多落魄,不是攀着纪家的大腿,他站不起来……没事,不用给我擦眼泪,你让我说完。
谁都知道,纪家纪恒远,就是安和的唯一的王,野性而华丽,霸气又优雅的猛虎,我就想,我做一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守得住方氏就够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抱大腿这个,我认,我确实是靠着你借给我的钱发家的。
他们说我幸好有那样的契机,中秋时凭着样貌,凭着那几张照片再次180度的逆转,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低调沉默的言唛,他彻底爆红了……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他们这样议论我。
他们简简单单几句话,看似总结得很好,却轻易带过我学画的十几年的刻苦,带过我抑郁症也要守住方氏的努力,他们说我是一夜受宠,他们说我是一夜爆红,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哪一夜,明明我一直都在努力,无论有没有人看到。
而且……我知道我以前画不好的时候我有多痛苦,我以前孤身向前的时候我有多难熬,我名下所有的公司刚起步时候受过多少刁难!”
也记得那八年混混沌沌,那也包含在她的人生历练里,在她想要彻底放松的时候,狠狠的在她心口扎上一针!
看吧,说别人的成功容易,说自己成功……总是很难,那些刀锋上走过的疼,身体和大脑,是有记忆的,打她出生起辛苦走过的十年、二十年、加上这两年半、那近乎三十年。
“你看,我现在都能坐在这里,即使想哭,我也依旧能够底气十足,又平平淡淡的说我的过去,说我其实有多想好好爱你。
我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