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花皇宫内,就在容与离开后没多久。
沐清淮背后,一只纤纤玉手撩起帘子。露出正红色的衣角,她倚靠在一旁,左手轻握烟杆,斜眼瞧着桌上的粉末。
“啊拉拉~”沈轻幽朱唇缓缓吐出烟雾,“没有我什么事,白来了呢~”
外衫滑落至手肘,圆润白皙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她踏步而来,轻盈而舒缓。落座在沙发上,翘起腿,晃荡着白嫩的脚丫。
脚踝上仅用红绳系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撩发的动作轻柔娴熟,瞬息间,抬眸望向沐清淮,淡淡一笑。似羽毛轻盈,浅浅的。
“所以呢?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视线轻瞟,打量着坐在旁边的沐清淮。岁月对他们这种不老不死的怪物没有一点儿杀伤力,她的面容停留在死后,而沐清淮的面容停留在他将位面崩坏后,具体年份记不清了。
但他还是如当初一样,风华正茂。
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泛着清冷的幽光。视线缓慢向她以来,清冷的神情荡起水波,唇边荡漾起一抹魅惑笑意。
啧,时间对沐清淮还是有点杀伤力的。
沈轻幽想着,轻嘬一口烟,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上。时间让当年冷漠如冰山的人变得骚包起来了。
沐清淮视线游移,轻瞟她一眼,清冷化作温水。头微侧,食指与拇指摩挲着碎发,低笑道:“无事,就是叫叫你。”
沈轻幽抽烟的动作停下,翻个白眼道:“无事我便走了,那木偶人有点难抓,你加把劲。”
留下潇洒的背影,场景裂开一道缝隙,她踏入消失不见。
随着她离开,沐清淮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又回到了容与所熟悉的假笑商人,眼中无笑,令人恐慌。
云渺这边,坐在梳妆镜前,抚摸着脸颊出现的纹路。
她嘴唇紧抿,眸中划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比起这突然失控出现的东西,她更在意昨夜那个木偶。
傀儡,真的存在于世。一个被怨气操纵的傀儡,操纵的主人到底是谁?
比起她,画桡可不好受。身上血管泛着红光,皮肤像要裂开一样,牙齿渐渐变尖,瞳孔的颜色一下黑一下红,交错闪烁。
尖锐的指甲抓破脖子,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指甲抓伤的痕迹。
处理公事的容与扶住额头轻叹,工作一大堆,什么事都要他处理。疲倦侵蚀着他的身躯,还要提防着对手。
“督军,这是玉城最近的商人名单。”
林副官将查询到的信息递给容与。
何副官从门外进来,对容与行军礼后道:“督军,这是您要调查的银行信息。”
材料递给容与,何副官心中无限感慨。这年头富商都这么有钱的吗?一存就是一大笔。
容与看着两份材料,食指敲击桌面。根据沐清淮递来的情报,有一批外寇探子伪装成商人潜入玉城,并且在玉城的银行里存下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在存放金条的箱子里夹层塞信息,活久见。等着另一位打入军部的人取件,他倒是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信息,值得那群人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他更加好奇,丽花皇宫的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只要沐老板没做出出格的举动,他暂时不会动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城南张氏这边,张督军直接摔杯子,对着手下破口大骂。
一山不容二虎,玉城里的两座大山维持着表面平和,暗地里较近。张督军好不容易熬死了老的,没想到来了个小的。
小的比老的手段还要厉害,直接撕破了表面平和,硬生生将他原先管理的城西给吞了。
派去的探子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倒是传出了一句‘宁若张城南不惹容阎王’的话,还有什么‘宁被张氏捕不愿容氏抓’。
容与回到家,正巧云渺从楼上下来。
云渺和他四目相对,原先缓慢的步伐改成小跑,只听鞋跟哒哒哒几下,她就从楼梯上跑下。
娇俏的抓住容与的手,嘟囔着,“容督军回来啦!”
她的笑治愈了容与一身的疲惫,今夜,容氏管辖的地方倒安稳地很。可惜了,张氏管辖的城南一代,一个晚上发生了五起事件。
这一次,死的不再是身上带红的女子。凶手似乎恼羞成怒,不分男女,毫无目的的乱杀。
容与在睡梦中,依然见到了那双眼睛。
他清楚的知道,梦中的眼睛属于一位女子。那双眼睛很漂亮,澄澈清明,却闪动着湿润的光泽,眼中带着震惊、哀伤与滔天恨意。
视线远去,不再看到那双眼睛。反而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身影逐渐清晰,但脸依旧模糊。
五官还是只能看到那双透亮的眼睛。
她被锁在巨大的笼子里,像只鸟儿任人观赏。看到她歇斯底里的喊着,看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眸,容与的心不由得抽疼。
容与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他所生的年代。
金碧辉煌、红柱竖立。高堂之上,坐着一人。那人怀中抱着另一位女子,手中握着酒杯,身穿黑色衣袍。
衣袍上用金色丝线绣着龙纹,容与耳边听到了细微声响。
似乎在喊着“皇上英明。”
而笼中的女子却在哭嚎着,“求求你饶过他,求求你。“
诚挚的恳求,换来的是无尽嘲笑。容与眼睛突然瞪大,他看到了一只好看的手,握住了牢笼。
那只手是男子的,修长却骨节分明,只要仔细看便可发现拿手上带着老茧。忽然,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