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餐具摆放好,这才应道:“小夫人,何事?”
画桡轻抚楼梯,款款走下,“无事,就叫叫。”她食指缠绕着前发,笑了笑。
“用膳都不叫上我,真令人心寒呢~”
款款走来,画桡目光落向桌上的饭菜。指尖轻弹着椅背,拉开坐下。
管家将属于画桡的餐具摆放好,才出声解释,“小夫人您以前吩咐过,若敲门三声无人回应,便不用等您了。”
言下之意,我叫了你是你没有听到。
“是吗?”画桡手执刀叉,停下切割牛排的动作,“我说过这句话吗?”
画桡黝黑的眼眸划过戾气,笑呵呵的模样如同鬼魂渗人。
管家倒是习惯了,立刻来了这么一句,“是的,说过。”
画桡面色一变,轻扫一眼,随之笑道:“人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
年纪大,云渺心下疑惑,看这副模样也比她大不了几岁这还年纪大?不过——哪有人吃饭还带着手套的?
蕾丝制成的黑色手套,配上红色系旗袍,好看但危险。
“听说城南那边又发生一起杀人事件。”容与淡漠的切割牛排,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停顿,嘴里继续借着话,“死者穿着红色衣裳,涂着红色指甲,面目全非,死状凄惨。”
容与在餐桌上忽然发声,云渺吃饭的动作停顿。怎么在餐桌上说这些?
只见容与冷漠的瞳孔中流露出讥讽地神色,道:“小夫人穿这一身红,当心被凶手盯上。”
画桡倒是不介意,吃完,怡然自得的擦拭唇角上的污渍,“多谢儿子关心。”
不叫容大少爷叫儿子了,二人互相膈应,只有云渺一个身外人。
午夜十分,无人的小巷传来几声犬吠。偌大的容公馆内,人们安心的睡下。一道漆黑色的影子,顺着月光在大街上快速划过。
走在夜路上的人们,不知道脚下踩着的影子是何物。
影子飘荡在大街上,跟随着一辆黑色轿车来到容公馆。影子顺着大门的缝隙进入公馆,它在偌大的容公馆内四处盘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一个女佣因为口渴从房内走出,打算去厨房找些水喝。黑影盘旋了许久,女佣点着蜡烛来到流里台。
岂料,正好和黑影对视。
烛火摇晃了几下,女佣摩挲着自己地臂膀,大夏天地明明没有开窗户为什么这么冷。耳边想起似人类地喘息声,女佣提着胆子快速喝完水,带着杯子离去。
她是在容公馆干了十几年地老佣人了,和管家一样住在容公馆正宅,和其它仆人不同。
黑影快速划过,阴冷的风儿再次吹来。
她瞪大双眼,目光紧锁地上的影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发笑。漆黑的影子中间,镂空的白色,刚好是眼睛与嘴巴。
影子似乎看到了她,裂开嘴角,眼睛弯成月牙状。女佣眨了一下眼睛,影子回归正常。
她挠挠自己干燥的头发,心中嘀咕着:难道是人老了?眼花了?
女佣举着烛台,转身离去。哪曾想到刚刚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从地底里面爬起来。
烛台掉落在地,烛火撞击大理石的地板,火光熄灭,手中的水杯哐当砸碎。
只听一声惊叫,容公馆的人都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带起他的老花眼镜,从一楼的房间出来,看到女佣正和一人对视,面目惊恐。
他眉头微皱立刻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容公馆。”
来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借着月光到看清来人青黑色的手臂。听到人话,它的脑袋扭了过来。
以人类不能做到的姿势,身子未动,面容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直看着管家。空洞的双眼,锐利的牙齿,发出野兽嘶吼的低鸣声。
管家吓一跳,面色没比女佣好到哪里去。
也就在这时,灯亮了起来,原来是同样住在一楼的老仆人摸着黑找到了开关。这一开不要紧,开了吓一跳。
容与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云渺探头出来,她仅仅披了一间外衫。倒是住在最里头的画桡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直没有动静。
头发紧贴小脸,她睡眼惺忪的走到楼梯口,一瞧。嘚,云渺悄悄地瞟了身旁容与一眼,还真被他说中了。
容与眉头微蹙,现然没想到随便说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黑影僵硬地将身子转过,空洞的眼睛正对上穿着睡衣的云渺。当它看到云渺胸前的红色丝带,如同发狂的冲向她。
凌空腾跃,猝不及防。
容与快速拉住云渺扯入怀中,那东西头朝右歪了一下,发出咔嚓一声。它四肢趴在地上,咯噔咯噔的朝着云渺跑去。
容与拉着她来到楼下,视线落向她睡衣上的红色系带。
“将这个拆下来。”他冷静的说。
容公馆的下人们将二人护在身后,人手一个武器,神情凝重。
女佣快速来到云渺身边,道:“这需要剪子,我这就去拿。”
也顾不上害怕,她趁着众人和怪物缠斗的时候,从自己房间拿出一把剪子,快速将云渺睡衣上的红色系带拆下。
怪物看到红色系带在女佣手上,立刻换了攻击目标。如同猛虎扑向女佣,将女佣扑倒在地。
“把丝带扔了。”容与开口,转头向一旁的下人说,“将渔网拿来。”
得到容与的吩咐,那名下人麻溜的将渔网拿来。
此时女佣早已将红色丝带抛向一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