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白天羽问。
“蛟虹有个侍妾,你可曾记得?就是最近很得宠的那个,名叫美姬的,常常与蛟虹形影不离,听他们说,就连上朝时,都要半在身旁。”聂齿道,“你可曾看出她的实力如何?”
“美姬?”白天羽略加思索了片刻,“这我倒不是很清楚,你说的那个美姬,是不是我们第一天在武道场上,见到的那位?”
“不错,她的实力已超越了国王蛟虹,纵然加上这座浮空宫殿中阵法的威能,那蛟虹也奈何她不得。”聂齿不解,“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留在蛟虹的身边?”
“你是说,她本身的实力,就可以敌得过蛟虹加上浮空宫殿的阵法?”白天羽这时也惊愕了起来,“那她和国王联手的话,我们岂不是没了胜算?”
“暂时,她们应该还不会对我们下手。”聂齿道。
运用阵法,结成大阵对敌,就好像士兵穿上一身盔甲,强度上会有很大幅度的提高,可一个人,若不穿盔甲,仅是肉身就已达到了盔甲一般的硬度,那么二者之间交锋,最终到底谁能胜利,可想而知了。
虽然钢铁没有痛感,不知疲倦,可与充满了生命的ròu_tǐ,又怎能相比?生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而阵法、机器,被打变形了,那就是真的变形了,必须要有人来修理才行。
拥有钢铁般强度的肉身,他本身就是如此的强悍,就是有铁一般的力量,可穿着铠甲之人,却一定不可能有铠甲般的硬度,所以纵然是摆阵人,极力的修补大阵因战斗而留下的残害,也不可能有与大阵力量相当者自身修复的速度快,所以蛟虹若是与美姬血战到底,那么最终败的一定是蛟虹。
“对,因为我们还没有暴露。”白天羽这时心中所想,待明日蛟海月一归来,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走。
只要逃离了浮空宫殿,逃离了此方天地,那国王和美姬纵有本事,也不可能追的上他们。
浮空宫殿的威能虽大,然而移动起来却极为缓慢,与白天羽的飞行速度相比,远远不及。
而单单美姬一人,纵然是追上去了,聂齿和白天羽在两柄魂剑加持之下,她也不可能占到便宜,说不准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聂齿道:“已经暴露了,只是她并没有要对付我们的意思,好像是我们想做的,她又不关心,可她又不想害蛟虹,所以我一直都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明天、明天七公主就要回来了……”
白天羽忧心忡忡,既不想撤,又觉得不安。如今真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看看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聂齿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因为在他看来,美姬之所以会有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或许也是看到了什么。
根据她当时的表现和态度来看,她所在意的,似乎并不是比丘国,也不是什么王座不王座的,她所在乎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许蛟虹死……
聂齿在心中反复的推演着,或许明天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白天羽来说。
确实,无论蛟海月回不回来,是活着到底是死了,对于白天羽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若真如蛟文所说,蛟海月带着别人的孩子,或是已然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白天羽的面前,那么白天羽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聂齿可想而知……
如果她不回来,她死了呢?白天羽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无论如何,白天羽都不会好过。
聂齿能做的,只是提前安慰安慰他,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太过执着。
白天羽练了一夜的功,可是进展在他看来,还是十分的缓慢。
一来是他心情不好,练功打坐,运气弄法,都需要有个好心情,平和稳重的态度,可他呢?他此刻绝不具备那种心境。
二来要多快才算是快呢?任何人,任何事,都总需要有个过程……
次日,国王蛟虹一大早,就接到了一个不愿意接到的消息。
有传令官,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跑进王宫,告诉了他一件极不愿听到的消息。
七公主蛟海月,在回王宫的路上,遭到神级宗门,白骨道法宗的截杀,不幸遇难,死亡时,腹中还有七个月大的胎儿。
随行的传令官得以逃生,完全是因为对方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
他们叫他回来为国王传话,说杀死蛟文的仇,还没有了结,三日之后,他们会来进攻比丘国,势必要杀死比丘国的国王,以此雪耻。
神级宗门,要杀死区区一个比丘国国王,简直易如反掌。
就算是屠戮尽整个比丘国的国人,也是轻而易举。
国王蛟虹得知此消息,又恨又怒又惧。
恨自己,不该将女儿草率的嫁出去;恨女儿,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恨蛟文,胡乱牵线,更恨白天羽和仙道圣尊。
白骨宗,就是由仙道圣尊下里巴赫,亲手提拔起来的宗门,对于仙道圣尊自然是唯命是从。
杀蛟海月,那也就是下里巴赫的意思。
所以国王蛟虹憎恨他,既然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为什么又这么狠心杀害?哪怕是把公主从半路上抢回去,蛟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他。
可恨有什么用?他恨自己,总不能自杀!恨女儿,女儿已死。恨蛟文,蛟文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