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看着眼前华丽宽大的马车,缓缓颔首,“嗯,不错。那就走吧。”
陈方几人看着这车驾仪仗,又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惊奇地围着看,还去摸了摸那马车啊,伞啊,扇啊啥的。
刘芳扶着已经吃过饭,换了身衣服的碧颜的手,登上了鸾车。
大延国的皇族仪仗制度等级森严,刘芳身为位同亲王的一品长公主,其仪仗的规模,是很大的,光是前后跟随的就有数百人之多。
而鸾车也是特制,宽大华美就不说了,里面布置也是十分奢华舒服。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马车是四轮的,所以,可以侧开门,推拉式,上下十分方便。
刘芳在鸾车内坐定,碧颜关上门,然后再敲了敲车厢,前头坐着的驾车的车夫就赶紧催马前行。
马车缓缓向前,其他人,列队排好,开路的开路,跟随的跟随,一行人缓缓前行,肃穆威严。
这些负责出行的仪仗队,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所以陈方等人一看,又是一脸惊奇的样子。
直到他们快全部走出二门了,他们才回神,赶紧翻身上马,列队跟上。
其实,刘芳的公主仪仗,是包含了护卫的侍卫私兵在内的,再加上陈方等人,一行人可谓浩浩荡荡。
一路走来,遇到的车驾都避让开了。
镇国荣宁长公主的名号,今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住在皇城中的贵胄们,哪有不知道的?
所以,众人都十分知情识趣,见到刘芳的仪仗就避让到一旁,让她先行。
本来,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刘芳现在身上的爵位封号是比大多数人都要高的。
二皇子的车驾也遇上了刘芳。
原本嘛,他身为皇子,又是延庆帝捧起来与慕容卓相争的棋子,表面上也是恩宠有加,身上同样有个亲王爵位,与刘芳是同级。
在街上遇到了,以他的身份,其实是应该刘芳避让,让他先行的。
但这位二皇子,却在车内吩咐人避让刘芳,这实在是让伺候他的贴身侍监看不懂了。
“殿下,这镇国荣宁长公主虽说是位比亲王,可也不能与您相比,如何还要您避让她呢?这实在是太过越礼了。”
二皇子慕容越淡淡一笑,闭着眼睛,神态悠然地道:“这有什么?今日,连父皇都要对这位巾帼侯,大延国的天才英雄避让呢。”
延庆帝在位多少年了,从未有人敢在大殿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逼迫过他。
就算是当初的帝师,杨太傅,也不敢这么大胆。
就连那些所谓的撞柱求名的御史们,这么些年下来,也都知情识趣,不敢随意捋虎须。
要不然跟以前的那些个前辈一样,死了也是白死,连个身后名都没有。
何必呢?
倒累的一家大小,受着帝皇怒火,潦倒落魄,永无出头之日。
而今日呢,这位镇国荣宁长公主,却能凭着一块石碑,硬生生地逼着延庆帝下旨,让延庆帝都得避让她的锋芒。
可见,这位巾帼侯,可不是一般人呐!
他一个名头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棋子的皇子,避让一下她的车驾,不也是理所应当么?
慕容越脸上笑着,腹诽道:恐怕,父皇今儿才是气坏了呢。
真是有趣。
京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
宫宴同样在正和殿举行,华灯初上,宫里就挂满了精致的宫灯,照的是宛如白昼。
宫外还有与民同乐的游玩布置,一路走来,倒也热闹。
百姓们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刘芳的车驾,可随后有人认出,顿时引来了众多百姓围观,跟随。
他们一边看,还一边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议论刘芳倾城绝色的容貌,惊奇她的年少,惊叹今日延庆帝对她的隆重封赏等等,不一而足。
刘芳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做了很多事。
部署了之后,所需要面对的一切境况下的应对,训练了一批战力非凡的军士。
——全都用了她的锤炼筋骨的药汤,提升了他们的武力。
——毕竟那时候,柳城的粮草充足了,也可以让他们吃饱饭,甚至是奢侈地一天四顿,另带点心这么吃。
该有的补药等等,刘芳也想着法子弄到了,让这些人,短短时间之内就实现了质的飞跃。
这次进京,她就特意带着从柳城挑选出的这三千军士。
为的就是让那些使团们,皇帝陛下以及众多大臣贵胄们,看一看,柳城,今日已今非昔比了!
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柳城统帅,一城参将,这些可都是她的底牌,都是她的底气。
况,刘芳看着车外围观议论的百姓们。
她还有一整个大延国百姓作为后盾!
哪怕是延庆帝,在没有抓到她足够大的把柄之前,也是不敢动她的。
相反,他还得憋着一肚子气,捧着她。
只有把她捧得越高,以后他才好抓她的小辫子不是?
越是被万民敬仰,她就越不能行差踏错。
就像现代的明星一样,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让他们名声毁于一旦,事业尽失。
刘芳现在面临的境况是一样的——万民敬仰,既是她的依仗,同时,也是她的枷锁。
她是不能错的!
皇帝不允许,天下百姓也不能接受。
刘芳淡淡一笑,可惜,她跟那些以文杨名的大儒终究不同。
她啊,只要一直一直打胜仗,就算日常行为肆无忌惮些,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