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刘筠恍恍惚惚的跟着刘芳走了进去,直到大管家带着人关上了大门,他才终于回神。

他看着刘芳,声音略微颤抖着,眼眶都红了,道,“姐,这是……这是咱们家的……”

刘芳点点头,“嗯,这是咱们家的产业。”

文山刘氏,代表的从来就不仅仅是一家书院这么简单。哪怕刘家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人,可因为祖上有过一位特别奇葩的先祖,喜欢铸剑,就建立了这家锻剑楼。

之所以是十年出一剑,并不是江湖上传言的那般,锻剑楼的剑都是名剑,所以极为难得,需要花费的时间非常久之类的。仅仅是因为那一位先祖,为人疏懒,不喜欢一天到晚的待在铸剑房里,这才变成了锻剑楼独特的传统与规矩。

至于那些锻剑楼的拜帖,不过是一些拥有和那位先祖一样爱好的人,拥有的一张参加聚会的邀请函罢了。

就像有的人喜欢开诗社一样的道理,那位先祖,也喜欢和这些爱剑,好剑的人聚一起讨论讨论这些别人看起来特别无聊的事情。

刘芳其实不是嫡出,按理说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可她自幼就拥有了成熟的想法,观察力,经历了许多任务世界后,也变得格外不一样。这让她幼年时在文山上就已经从一些日常的蛛丝马迹中,推

测到了许多事情。锻剑楼,就是其中之一。

刘筠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刘芳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咱们去见见大哥。”

其实刘芳早就知道刘策他们在这里,只是她一开始担心那些人还在寻找文山刘氏的幸存者。而且最初,她和刘筠年纪都太小了,要来这里,所要面临的问题太多,她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然的送他过来。

而等到她有了百晓阁之后,却又发现,刘策他们现在,已经变了,让刘筠过早的和他们相认,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刘芳也就一直等着,等到现在。

现在刘筠虽然也只是十四岁的年纪,可他在刘芳身边十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刘芳教给他的,可以说,他的三观,是刘芳教出来的。虽然他还年轻,也许还会因为刘策他们而受到影响,但这种影响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刘芳有信心,刘筠一定不会变成刘策他们那样的,这才决定带他过来。

刘筠现在完全沉浸在与失散多年的家人团聚的激动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刘芳的异样。他红着眼,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跟着刘芳走进后院。当看到坐在凉亭上对弈的那两位白衣男子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快步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凉亭外,“大哥,二哥!”

随后,刘筠就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刘策看着跪在凉亭外一直痛哭着质问他们的弟弟,红了眼睛,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刘符起身,红着眼走出凉亭,俯身扶起了刘筠,道,“行了,我带你去看看你大姐,等会再跟大哥说话吧。”

刘筠抽泣着,顺着刘符的力道就转身走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刘符所说的话的含义,以及刘芳与刘策两人异于寻常的疏离。

等刘符带着刘筠离开了,刘策才转头看着站在凉亭外的刘芳,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三弟,我们在这里。”

刘芳看着他,脸上格外的平静,道,“你们是他的兄长姐姐,我怎么会不让他来?只是,我怕你们会将他也变成复仇 的工具。”

刘策眼光一沉,“难道,我们不应该复仇?”

刘芳摇头,“不,

我们应该复仇,只是,方式不应该像你们这样。”

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样复仇之后,就能高兴了?

刘策沉默。他转回头,看着眼前的棋盘,淡淡道,“我们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命运只能任由下棋人摆弄,我们想要挣脱,就注定要放弃自己想要的那些。只有变得毫无弱点了,我们才有可能胜!否则,只有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刘芳笑笑,并没有继续跟他纠缠争论这个问题,只是道,“锻剑楼十年出剑之期已经快到了,不知,楼主可有名剑应付那一天的到来?”

刘策转头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了她一句“你不打算留下来,对吗?”

刘芳沉默了。

刘策双手微微捏紧,“你是我妹妹,你还想去哪儿?去做什么?”

刘芳看着他,缓缓道,“和你一样的目的复仇。”

刘策眉头一皱,“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你和君儿留在这里,外面的事情,有我和你二哥,大姐他们,已经足够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刘芳却笑了,“挑拨几个国家之间的争斗,最后让他们彻底战乱起来,你早就知道燕国新帝野心勃勃,所以你打算让燕国的皇帝当这个刽子手,将他们都杀了,对吗?”

刘策看着她,松开了眉头,第一次温和而感慨的道,“我终于明白祖父当年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刘芳沉默。

她知道刘策所说的是什么。那是在文山上,那一年过年的时候,祖父刘昉在家宴上出谜语给他们猜,刘芳一个也没猜。可最后祖父给他们兄妹四人的评语却是这样的

“谨修看似稳重,却过于耿直,要是能够懂得圆滑处事,那就更好了。需知道,人性之复杂,世情之艰难,并不是仅有黑与白之分。

印之1看似寡言,却胸有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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