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涵方欲说些什么,便是见那许云卿已然是离了座位,上前将何绵儿抱了回来。
便是见那何绵儿已然是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不复方才的生动。
“怎么?”司徒涵关切地问道,心下暗暗猜测,莫不是中毒了。
许云卿却是抱着她,帮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是问道:“可是好些了吗?”
何绵儿只摇头不语,脸色依旧苍白,司徒涵这下更是急了,当下是又问道:“这是怎么了?”
许云卿这才是缓声解释道:“大概是晕船了。”京中为北人,何绵儿又自幼不识水性,晕船也属常态。
司徒涵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随即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道:“这是专门治晕船的药,绵儿快试试。”
许云卿接过药来,却并未喂给何绵儿,反倒是自己先掰开一半,尝了尝没问题,半晌之后,觉察自身无恙,这才是喂给了何绵儿。
吃了药的何绵儿昏昏欲睡,当下却是惦记着方才司徒涵的话,开口道:“喂,你不是说要讲个故事吗?我想听。”
司徒涵笑了一声,这才是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讲给你听。”
许云卿眼看着怀中人是慢慢闭上了眼,夜晚天气寒冷,江上风大,她又晕船,当下是脱上外套,盖在了何绵儿身上。
“这个故事,要从很久之前讲起了。前朝皇后生了两位公主,长公主颇有手段,嫁与尉迟将军,生有一子。二公主年纪小些,方才是新婚,也算是夫妻恩爱。”
那江上清风吹拂,夹杂着司徒涵的讲述,多了几分历史兴亡之感叹。
正所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前朝皇帝体弱,手下宦官当朝,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陈氏一族率先起义,势如破竹。为了避祸,尉迟将军以身殉国,长公主带着幼儿同部下逃窜。”
讲到此处,那司徒涵已是满含热泪。“彼时二公主孕有生育,已是身怀六甲,身形不便,为了不拖累大家,便自愿留在了一处农妇家中。”
“长公主亲自赠予了妹妹一块玉佩,做日后辩亲之认。”说到此处,司徒涵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上的老鹰展翅欲飞,正是前朝皇室的象征。”
“待到长公主一行人找到了藏匿之所,再派人前来寻找妹妹之际,妹妹早已是难产而死,那农妇也不知去向。漫漫人海,何处能寻?”
司徒涵顿了顿,这才是接着道:“一晃二十年,你可知,当我在绵儿脖中看到那玉佩时,是多么的激动。”
许云卿低头看向何绵儿,她早已是熟睡过去了。他知晓,这个何绵儿,脖子里,是什么玉佩都没有。
“绵儿脖子里,没有玉佩。”许云卿笃定道。他不愿,她牵扯进这些风风雨雨之中。
司徒涵一错愕,随即是道:“现下有没有,却是不重要了。我母亲是她姨母,一看她容貌便知真假。”
许云卿这才是冷声道:“司徒门主方才说的有人要见绵儿,怕不只是风闲川那么简单。”
“是,但请许将军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找了绵儿二十年,并不只是为了利用她。”
司徒涵一脸诚恳道。他心下,是感激何绵儿的。
“司徒门主,不想做这江山之主?”许云卿突然是问道。
司徒涵一愣,随即是苦涩地笑道:“将军何出此言?普天之下,有几个男人不想做那万人之上的主宰。”
许云卿不再多说,他心中有隐隐地猜测,但眼下司徒涵既是不提,他却是不愿再说出。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早已是沉沉睡去,当下是调转话题道:“司徒门主,可曾听过漠北的玉人之术?”
司徒涵一愣,摇头道:“在下确实孤陋寡闻了。”
许云卿嗯了一声,心下暗暗猜测,那之前的人,便不是修罗门下的手,究竟是谁,带走了昏迷中没有神智,再无清醒可能的何绵儿?
到底,那股存在于暗中,觊觎何绵儿的势力是谁?
不大一会的功夫,便是见那东方显出了鱼肚白,小舟一路向着东面划去。
些许的微光有些刺眼,何绵儿便苏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许云卿的怀中,身下正是压着许云卿的大腿。
他坐得笔直,身上只着一层里衣,看着十分单薄,隐隐都能露出肉来,外衣却是披在了自己身上。
何绵儿一时只觉脸颊红了起来,仿佛被虫子咬了一口般跳了起来,将衣服扔给了许云卿。
便是见许云卿抬头看向她,哑声问道:“不冷吗?”
何绵儿这才是注意到,自己竟是在一条小舟之上。
便听得那船夫突然吆喝道:“这位小姐要当心了。”说罢,是甩起船桨,猛地一转船。
船身一晃,何绵儿一时不慎,随即是脚下不稳,掉落了下来,恰好是跌落在了许云卿怀中,被许云卿扶了一把,才没有受伤。
那船夫见状,是哈哈大笑。笑声一时响彻海域。
何绵儿觉察到自己被戏弄了,气得是起身质问道:“老头,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船夫当下是反驳道:“小姐怎么这么说,老汉我可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委实是冤枉我。”
说罢,是又一次甩起船桨,高喊道:“又来了。”
这次,不用船夫提醒,何绵儿已经乖乖地蹲了下来,躲进了许云卿的怀中。
何绵儿这才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