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是坐立不安,终于是等到了第三日,等来了那四皇子获赦的消息。
听说那皇帝老儿已是不气恼于四皇子,但终究是心中有了芥蒂,不愿再见这个儿子。
在众人看来,那四皇子虽则恢复了自由身,却好比是一招废棋,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何绵儿却是心知,若是陈夫子不能登上大统,又不得皇帝看重,怕是不过几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当下是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自己认识几个能替那陈夫子说上几句好话的人。
那许云卿再度夜探香闺,何绵儿有意问的他是如何替那四皇子说清,对他是极力逢迎,想要讨得他的欢心。
欢好过后,两人一并躺在床上,何绵儿香汗淋漓,却是有些意趣索然,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听着众人说,那首童谣来的蹊跷,莫非真是什么异象?”
她心知此刻许云卿最是心中舒畅,骤然翻脸的可能不大。
果然,那许云卿抱紧她,缓缓道:“你还是太过天真,此事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何绵儿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道:“怎会?”
许云卿被她这副大惊小怪的神情取悦到了,不免是想要炫耀一番,当下是耐心解释道:“此事很明显是有人想要惹怒皇帝,嫁祸于四皇子。”
不过,说到此次,他却是顿了顿不再说了。
何绵儿对于这一些自是清楚,当下是接着轻声问道:“是谁?莫不是三皇子一党的人?”
那许云卿却是摇了摇头,他本不愿说,但既是何绵儿问,他便是要说,他不愿隐瞒于她,或者有意欺骗她。
便慢慢解释道:“此事自是众人一看,便知那最得利的是三皇子一党,就是皇帝本人,怕是心中也是如此认为。毕竟他身为帝王,这种栽赃陷害的骗术是见多了。”
接着顿了顿道:“所以你看他之所以被气到,其实不仅是被那四皇子气到,更多的是被三皇子背后的狼子野心给气到了。”
何绵儿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若是如此,为何皇帝还迁怒与四皇子?”
许云卿摇了摇头道:“不知。”这件事,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是不愿何绵儿听到,故而才说不知。
何绵儿点点头,问道:“看来真的是那三皇子一党做的了,实在是下作手段。”
许云卿却是面带笑容地反驳道:“三皇子一党想不出如何有头脑的办法,而且,此事若是控制不利,被普通不知情的百姓真的以为四皇子是命定之人,怕是就要玩脱了。”
何绵儿大惊,不曾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中,竟是蕴含着如此多的弯弯道道。
她皱紧眉头,在心中暗暗思忖道,此事,怕是那丞相搞的鬼。一则是为了让四皇子向他求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打击三皇子一党。
“那你又是如何为那四皇子洗清冤屈的?”她暗藏下心中的念头,装作不知情地问道。
许云卿看了看何绵儿,似乎脸上只有求知,没有其余多余的感情。此刻她既是在他怀中,他姑且认定她心中没有旁人。
当下是细细地回忆了他的做法,听得何绵儿是心中暗暗赞叹。
却原来,那许云卿昔日在听闻了四皇子的遭遇后,便派了手下前去探查这童谣的第一来源。
这件事定是需要足够的人手来办,毕竟此刻的童谣已经传播甚广。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判断能力,来判断出说话的人是否在撒谎。
他手下的人查了各大茶楼,说书人的摊子,毕竟这些地方最是容易出流言蜚语。
更是暗中派人将各大茶楼中人最近是否得了笔意外之财,有没有同外人接触等等,全部都打探清楚,自是知晓谁是被收买了。
顺着那被收买之人,自是能抓出幕后主使。
这件事,在皇帝看来,包括在众人看来,都是三皇子所为。
他抓住的那个所谓的收买人,被查出来是三皇子手底下小厮母亲的一个远方堂弟。
这人被抓到后,也是一口认了罪,说是受了三皇子手底下人的指派,这才出面散布童谣的。
他将此人的证词兼一干人等,全部带到了皇帝面前,白纸黑字,人证俱全,自是由不得皇帝另作他想。
不过,他心中却是知晓,这么容易被查到了的,其实并非是真相。就连那个轻易认罪的人,其实也是别人早就安排好的。
不过,他只需要洗刷四皇子的冤屈便好,其他的自不在他的在意范围之内了。
何绵儿经由许云卿如此叙述,倒是觉得自己懂了不少。
到了第二日,她醒来有些晚了,许云卿却早已是不知去向。她心中也不甚在意,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也是走一日看一日的。
午饭过后,她正抓耳挠腮,想着如何助那四皇子再等皇位。
却是见那彩凤神神秘秘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递给了何绵儿一封信,一言不发,便又退了出去。
何绵儿这才注意到,这封信没有题字,信封上是一片空白。她心下是十分疑惑,立马拆开来看。
待看到熟悉的字迹,忍不住心下一暖,看来那四皇子竟是恢复了自由之身,居然能暗自给自己写信了。
她仔细地看向那封信,待看清信上的内容时,却是忍不住一惊,那份信也是轻飘飘地从桌上掉落了下去。
何绵儿又一次将信捡了起来,仔细地看向那封信。心下是纠结万分。
却原来,那信上,陈夫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