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铁信此刻是怎样地懊恼自责,最坏的情况都已经发生了,世子和表少爷都被困进那里面了!
事发时常威在傅玄毅的另一侧,此时也赶了过来,见了眼前这幅情景,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怔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铁信正在努力掰那石壁,便也赶忙加入进来帮忙。
此时离得远些的另两名王府护卫也赶到了,四人一起合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下的石壁却依旧与周围的崖壁严丝合缝,看起来就好像它先前的开合都只是众人的错觉一般。
这样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铁信终是不甘地又锤了石壁一下,而后抬起头,咬牙吩咐一旁的张铁牛道:“铁牛,你先上去再叫两个弟兄下来帮忙,然后再叫黄家的那些人想办法去多找些结实的绳索来,也好多些人一起下来……”
张铁牛也被眼前这骤变吓傻了,方才完全是凭着直觉过来帮忙的,此时听了千户大人这一声吼,总算是醒过神来,忙应了一声,就领命上去了。
而留下来的其余三人也明显知道这石壁靠蛮力是打不开的了,起码仅靠他们几人之力是定然不行的了,于是等张铁牛上去之后,铁信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他当时在李星野的右手边,好像是记得表少爷被条蛇给惊住了,而后在这石壁上一阵胡抓乱撞,这才掉了下去。
于是他与常威仔细一合计,便领着剩下的一名王府护卫,三人各自散开了些,开始在这周围的石壁上仔细探寻摸索起来。
不说留在外面的人是如何想方设法地想打开或者扳动这看起来已经牢不可破的石壁,里面掉下去的两人自那一瞬起,就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从那山崖上掉落下来一般,一直在往下坠,而且是在一片黑暗中下坠,任怎么挥舞手脚,在半空中也找不到任何的依靠。
这种感觉可谓恐怖到了极点,好在傅玄毅还能顺着李星野的鬼叫声感受到他的方位,然后就在那一个瞬间,他的指尖猛然触到了一样坚硬冰冷的物什。
不等脑中如何细想,傅玄毅的手就已经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那里,同时另一手猛地一甩,手中的绳索就被他甩了出去,准确无误地缠住了李星野的胳膊,口中还不忘大喊:“抓住绳子!”
好在李星野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一个激灵,就赶忙紧紧握住了已经到了手边的绳子。
直到了此时,他们才终于暂停了下坠的趋势,那快跳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终于算是有了缓和的余地,在这一片的寂静与黑暗之中,两人就这样悬在了半空里。
待好不容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又稍微地喘平了些气息,李星野这才有精力开口问道:“表哥,我们现在是在哪?怎么会到这里来呢?现在该怎么办啊?”
虽然傅玄毅也经过了刚才那阵恐怖的下坠,此刻还承着两人的重量,可气息却比他平稳得多。
先前那一幕变故可谓突如其来,他一赶到洞口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抓起了李星野的那条绳索,不过很可惜,那绳索轻飘飘的,应是李星野当时太过惊骇,一下子就被吓得松了手。
那石门一看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止关合的,他更不能丢下李星野不管,脑海里念头迅速闪过,傅玄野跟着就跳了进来,好在他多了点心理准备,这才能在方才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找到可以凭恃之物。
此时听到李星野的话,便回了他句,“应该是你刚刚误触到了那石壁上的机关,我们现在应是掉到这座山的山腹里来了。你先扔个满天星下去。”
所谓满天星,是肃王府特制的一种焰火,外表呈圆球状,每颗大概龙眼大小,用的时候需要撕掉外面一层特制的外皮,再用力往下一扔,只要接触地面之后,立刻就会朝着四面八方迸发出丝丝缕缕的火花来。
就好像普通礼花点燃引线之后就会冲上天空绽放开来一样,也好像突然撒落了满天的繁星一般,能让被砸到的那块区域在几息之内亮如白昼,是以得名。
这东西用途广泛,而且也实在好用。李星野自从小时候被肃王扔了一颗给他玩耍之后,就彻底喜爱上了这物,每次外出都要缠着傅玄毅要几颗带在身上。
比如此刻,就着满天星的光亮,虽然只有几息的功夫,可也足够两人看清楚底下的情况了。
只是这一看之下,不免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他们离地面也不过三丈的距离了,本来有了这个缓冲,他们要跳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可问题在于,底下的地面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式兵器,刀枪剑戟皆有,羽箭和长矛也没有落下,更有甚者,还有些长长尖尖,又细又密,似钉板又似针毡之类的物什。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兵刃利器无一例外,全是刃尖朝上的,且彼此间种类错落,还排列得长短不一,布局更是高低起伏,全无任何规律可言。
就着这满天星的光芒,只一眼扫下去,只觉得满目皆是亮闪闪的寒芒,晃得人浑身发冷,直从心底里就生出胆怯与恐惧来。
李星野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就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乖乖,幸亏表哥你及时抓住了我,若不然,这会儿我不但会被捅个对穿,还要被扎成刺猬了,也不知这是何人布下的陷阱,好生歹毒啊!”
事实确是如此,若是换了个旁的人不小心打开机关,突然从洞开的石壁门后掉落下去,纵使有再好的轻身功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