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出不出自宋申的本意,可他确实分给了冯渊不少兵力,虽然这本是他该做的,但肯定不是他想做的,再加上王府护卫军的事情,甚至是她还听说了,今日的欢送都是宋申提前特意吩咐下去的。
府衙里所有官员都得到场,连百姓们也是他派人通知的,自己更是亲至了,这才有了眼下这幅夹道欢送的盛景,若不是林钰早已知道这其间种种内情,单单只看今日这场景,可能还真的要感叹一下,这位都指挥使大人可真是古道热肠,宅心仁厚。
而今日底下的这群大军里,还有王府的一万余护卫军,林钰举着千里镜,仔细去看那最前方骑在高头骏马上身披银甲的那个身影,心里再次默默念叨了一句,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也不知他是不是感应到了自己这边的目光,林钰在千里镜中望他好像朝这边侧了过来,虽然还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微微笑了笑。
等到大军启程的号角声响起,傅玄毅才正过了身子,驱马与冯渊并行,领着大军往西而去。
大军出城后的第二日,林钰即和李星野一起,也出了城,要往各自的师父那里去。
九月因为有事情耽误了,林钰此时是拖到十月上才过来了。
料想到白槿的脸色不会好看,于是林钰一赶到山中,一见到她,便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原原本本与她说了一遍,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何会迟到。
不过她显然还是不够了解白槿,她与世隔绝这么多年,哪里会管这外间的许多事情,虽是听完了林钰这一通讲述,但等徒弟话毕,她便冷哼了一声,一眼扫过来,斥道:“说来说去,这些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为此耽误这么多天的功课。”
林钰有些急了,以为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没怎么听懂,便想再解释解释:“因为我以往针对丁家有些急进了,这才让他们也对王府怀恨在心,所以才撺掇着……”
却见白槿抬手就打断了她的话,又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不用再说,我已听明白了,无非因为此事与你那表哥有关,这才使得你放心不下。”
“我早提醒过你了,让你莫要与这红尘纠葛太多,尤其是这男女之事,最后必然会影响你的道心,你若是再要这样执迷不悟,最后必要受其恶果。”
不是……
怎么啥事师父她老人家都能扯到这上头来,所以自己方才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她老人家真的听懂了?
林钰真心有些无力了,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可面上还是挣扎着想与她解释强调一番:“师父,这事里面真不是您老人家想的那样,它……”
可一抬眸望见白槿那副横眉冷对的表情,林钰也就明白了,最后只能摆了摆手,得,算了,反正她说什么也是白说了,不解释了,挨骂挨罚随便来吧。
不过白槿也就是这么说了一遭,之后倒也没再为此事难为她了。
可能也是看到她脸色不佳了,招了招手,便示意她过来坐下,好为她把脉。
仔细查探了一番之后,林钰就看到白槿一向冷冰冰的神情里也添上了两分严肃,于是她的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然后她就听见白槿看着她道:“我劝你最近悠着点,破境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如你这样只用蛮攻的话,等不及蛊毒发作你就会先走火入魔而死。”
此刻若不是白槿一直在盯着她,那林钰是真的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成日价不是威胁就是恐吓,师父啊,您老人家就不能给我提点有用的建议吗?
比如她到底要怎么顺,又到底要怎么找到这个自然……
林钰委婉地把这个疑问给抛了出来,然后就一脸祈盼地望着白槿,不过白槿还是老样子,冷若冰霜地回了句,“这个问题上次我已经答过你了。”
啪嚓一声,林钰觉得她都已经听见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了。
难不成真的只能靠时间来悟吗?可她若是怎么都悟不出来呢?
她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蛊虫在蠢蠢欲动了,否则以她一向的淡定聪慧,又怎么会去用真气强攻的方式呢?
白槿完全无视了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只催促着道:“好了,快去练功吧,已经都耽误这么多天了。”
林钰眼下心情也是不佳,此刻便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小声碎碎念道:“哪有耽误啊,这不是过来补上了么……”
白槿耳力惊人,自然听了个清楚,眉眼一冷,开口斥道:“补上了?你能令昨日的时光倒流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居然如此不知时光紧迫,我怎么会收了你这样疏懒的一个徒弟!”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再说了,师父,当时也是您逼着要收下我的啊。
我其实真的并不情愿啊……
只是这些话林钰当然也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嘴上也只敢道:“不是的,师父,我的意思是说我并没有疏于练功,在家中的时候我也是早课晚课从不懈怠的……”
只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槿给打断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来我这里和你在家里自己练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也没能力再多教你什么了?”
“不是,不是!”林钰连连摆手,“瞧您这话说的,您可是我的恩师,我一切本事都是拜您所赐,要不是您,我哪能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灵犀神功这样深不可测的武林绝学,哪还能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您这般仙人一样的世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