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扬起了一脸狡黠的笑容,那双漂亮水灵的桃花眼还调皮地冲着自己眨巴了好几下,再想起往日里她细致稳妥的言行举止,李羽然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总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又过了几日,林钰这边又开始有新的动作了。
她让手底下的管事去分别找了城中几家大商铺的掌柜的,直言锦绣园这边可以为他们铺子里供些不一样的货品,还把优待利好都一一与他们说清楚了。
这其中当然就有人心动了,可心动归心动,却无一家最后敢真的跟锦绣园定下来的,毕竟他们的铺子都是开在外面的,可不比锦绣园里的那些铺子,怎么着都有林钰及其背后的肃王府作为倚仗,丁家就是真的想动,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此刻就不由得后悔起前事来,要是锦绣园刚开园的时候就去占了个铺子就好了,那时候绝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这园子背后与丁家的纠葛,哪怕就是知道了,也可以装作不知道,是以去了也就去了。
但如今,虽然锦绣园是越扩越大,可也只有那些真的豁出去了或者新来乍到的商户们才敢直接进去做生意,毕竟时日这么久了,两方又都动作和矛盾不断,除了新来的实在不知道,其他人谁还能假装不知呢?
是以,如今还敢直接入驻锦绣园的,那可真的算是站队了,如他们这种家大业大的,顾忌也就分外多些,谁敢贸贸然就去做个抉择呢?是以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争取两边都不得罪了。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这些商户们骨子里还是畏惧丁家多些,是以他们大多数都是客客气气地与林钰派过来的管事寒暄一番,而后再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走,有些怕的更狠些的,却连话都不敢听完,中途就找借口打断把人给送出门去了。
管事们回来报给林钰听了,她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他的也未多说。
只是当他们跑完了这些大商铺,林钰又让他们把这城中的其他中小商铺几乎也跑了个遍,最后的结果都是不怎么如意,只有极其个别的,才敢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直接把铺子移到锦绣园里算了。其他的基本上都不敢与她这边有过多的牵扯。
林钰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了,是以最后也谈不上失望,她本也没想着这样简单就能把自己的货品给铺遍全城了,但还坚持让手底下人这样去做了,也是想再试探一番,好好探个底罢了。
同时在这段日子里,丁家里面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是丁家在东大山果园里的山橘到了时节都红了,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山橘丰收的时候,而且这一片果园里产出的山橘品质上佳,在整个甘州府都是素有声名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产量不高,但丁家豪富,也不在乎卖果子赚取的这点银钱,是以每年最先采摘出来的那一批,都会优先供给府上的主子们,像长房这里,自然是得的头一批了。
毕竟谁都知道,长房的大小姐丁芙,往日里就是最爱啖这瓣瓣鲜橘的了,可谁也没有想到,今年丁芙在吃完了第一个山橘之后,居然就长了满脸的红包,当真是又大又红,奇痒无比。
同时出现这种症状的,还有她的兄长丁二公子。
自家的大夫居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后请遍城中名医,也是束手无策,直到后来用尽各种良药,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多月,才算是终于慢慢消退下去了。
李羽然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立马过来找了林钰,一见到她就满脸笑,悄声问她道:“老实说,是不是你?”
林钰半点儿也没否认,大大方方就点头认了,“不错,是我。”
李羽然登时就好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到底是那天的脏水还是之后的山橘?还有什么毒可以滞后十几天才发作出来的吗?”
林钰抿嘴一笑,而后便笑着给她解释道:“滞后十几天算什么,滞后几年的都有,只不过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做出来的罢了。而且我这也不是滞后,而是两者相加的效用罢了。”
林钰早就知道丁家山橘有名,也知道丁芙和丁建都喜欢吃,所以她才想了法子悄悄在这批橘子上动了手脚,但是如丁家那般的人家,送入口中的东西自然会有提防,况且也要防止事后留下把柄。
是以不管是那盆脏水里,还是那山橘上,单独去辨,都不是什么毒药,只有两者相加起来,才会对人有碍,只可惜李羽然这件事情不适宜闹得太大,是以她也就只是下了些让他们受受皮肉之苦的小东西罢了。
可料想那两位平日里那般娇生惯养,此番这顿皮肉之苦,应该也是够他们受的了。
李羽然听她这样给自己解释过一番之后,心里既觉得放了心,也觉得解了气,忍不住就过来抱住了林钰的胳膊,同时与她道谢,“阿钰,谢谢你,若不是你这样想方设法地为我出气,我这边定也是无计可施的了,最多只能在心里骂骂他们。”
李羽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光是感激,也是真的很羡慕林钰,不然像自己这样的普通姑娘家,说得好听点是大家闺秀,其实活得难道不憋屈吗?
甚至还比不得那些生于乡野之地的农家姑娘们,受欺负了,还可以叉起腰指着别人的鼻子就破口大骂,甚至还可以让自家的兄弟们为自己打架出头。
可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无论何时,也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最先顾忌的,总是家族的荣辱,亲人和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