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我也纠正下大家的错误,我本名‘鸠浅’,音译为‘勾践’。吴、越都属于百越,是越人,语言体系是和华夏不同的。
比如‘滥兮抃草滥予昌枑泽予昌州州鍖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逾渗惿随河湖’你们听得懂吗?听不懂吧。
这就是著名的《越人歌》,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翻译诗歌:
今夕何夕兮,搴(q,拔取)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话不多说,切入正题。
作为为数不多能被周天子赏赐胙肉、封我为华夏诸侯之‘伯’来说,我还是很感谢楚国一直以来鼎力支持的。
可以这样说,没有楚国的扶持,对于一穷二白、空有蛮力的越国来说,是不可能灭吴的。‘三千越甲可吞吴’,搞得个个都跟兰博似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也正因为楚国无私的资助,越国也走上了穷兵黩武的亡国之路。
吴越二国因为地缘关系,政治、人文、环境等类似,经常为了巴掌大的地盘而攻伐不止,关系一直很恶劣,结怨可谓甚深,如果不是楚国,越国早就一盘散沙,沦为吴地。
这一切,也与楚国长期陷入与吴国作战的困境之中有关。
战争打的是综合国力,一个小国,往往会运用军事手段,让比它体量大许多的国家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尤其是吴越二国特殊的地理环境,水系众多、山川密布,可让楚军的战略优势消耗殆尽。
能够到达战争边缘而不卷入战争是一种必要的艺术,如果你不精通这种艺术,你将不可避免被卷入战争,不可避免的失败。
楚国因为不懂得这门艺术,所以在制吴方面吃了很多亏,它必须像晋国培养吴国一样,培养一个打手来实行所谓的战争边缘政策。
最后它选择了我——不惜任何成本,不计任何代价,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给星星,只要能灭了吴国。
楚昭王说到做到,他派遣了三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来辅助越国——文种、范蠡和计然:文种为相国,主管越国政务,填抚国家,亲附百姓;范蠡辅以军事,以兵甲之事;计然主抓经济。
听说文种还给我的父亲越王允常带来了‘伐吴七术’还是‘九术’来着?忘了,那个时候我没操心国事,成天打猎,终日饮酒(‘出则禽荒,入则酒荒’),吊儿郎当的。
我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这三个人会助我成就霸业。
直到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去世,我才突然间长大了,不玩了,再玩就成亡国之君了——吴王阖闾正在整饬军队,准备趁国丧之际发兵攻打越国。
强大的楚国都不是吴国的对手,何况偏居一隅的越国?
很多人认为,此战越人必败无疑!
幸好我平时歪点子多,想出一个阴招:命罪犯身着我军服饰,排成三行,冲到吴军阵前,高呼数声,然后挨个自刎而死。
还未开战,空气中就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饶是身经百战的吴军,也哪看得了这种场面,一个个目瞪口呆。
正当吴军一头雾水时、不明所以之时,越军突然向吴军两翼发起冲锋,结果在檇李大败吴军,吴王阖闾亦被我方大将灵姑浮用戈斩落脚指,重伤不治。
仅此一战就将楚国的宿敌斩于马下,举世震惊,楚国方面更是欣喜若狂,十年大仇,一朝国耻,不仅派人前来祝贺,还送来不少贺礼,说了不少祝贺的话。
高帽子一戴,我更是目空一切,洋洋得意向楚国表态:吴国也不过如此,三年内,一定灭掉吴国。
事实证明,草率了。
在我执政第三年的时候,听说吴王夫差不忘檇李之仇,整日秣马厉兵。我决定先发制人,在吴国还未准备好之前,再好好的给他上一课。
范蠡苦苦谏我,说越军还未训练好,现在出兵显然是不利的,如果我一意孤行争先兴兵,就和吴王阖闾一样会失败。
我很生气范蠡将我同吴王阖闾这个手下亡君作比较,不顾范蠡苦劝,‘兴师而伐吴,战于五湖’。
范蠡这人说福不灵说祸灵,结果被他不幸言中:吴王夫差动用全国精锐部队迎击,在夫椒大败越军,并乘胜将我围于会稽。
完了!悔不听范蠡之言!
看着成为废墟的国都和身边不到五千的残兵败将,我敏锐的意识到大势已去,摆在我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求和。
决一死战是不可能的,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我与吴王夫差有杀父之仇,得派一名能说会道的诡辩之才去沟通,范蠡和文种都是合适的人选,但我先前有愧于范蠡,只得找上文种。
估计文种很生我气,毫不客气的指责我不可刚愎自用:凡事要提早谋划,提前同谋臣们商议,‘今君王既栖于会稽之上,然后乃求谋臣,无乃后乎(难道不晚吗)?’
文种就这点不好,脾气倔,喜欢耍小性子,不考虑大家的感受。性格决定命运,这也是今后我杀他的主要原因。
不过现在用人之际,还没起杀心,并且还要小心翼翼的给他戴高帽子:‘有你在,怕个求?(苟得闻子大夫之言,何后之有?)’
文种叹了一口气,带着我的期望,出发了。
我求和的条件很诚恳:向吴王承认犯下的罪过,并亲自率领几位重臣,到吴越两国的边境磕头谢罪。如果吴王同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