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行了十里路的光景,令尹子西忽令车驾暂行,向楚昭王奏道:“臣欲言有道,大王肯听否?”
楚昭王说:“令尹姑且奏来。”
令尹子西说:“‘臣闻之,为人臣而忠其君者,爵禄不足以赏也;为人臣而谀其君者,刑罚不足以诛也’。司马子期谏阻出游,实为忠臣;臣贺王出游,实为谀臣。愿王赏忠诛谀,整饬纪纲,使佞臣不敢再以游乐惑君。”
楚昭王一听就明白了,羞愧难当,但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道:“司马诚属忠臣,不过只能谏阻寡人,如果后代楚王游览荆台而没有人劝阻怎么办呢?”
令尹子西不依不饶,说:“这个好办,大王千秋万岁之后,遗命筑山陵于荆台之上,后世子孙必不敢游于父母陵墓之前,以取欢乐。”
于是,楚昭王接受了子西的谏阻,立即停止游猎荆台,驾车还宫。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有一个人听闻此事,意识到这件事背后所体现的楚国政治气候,不禁感慨道:“‘至哉子西’,跟着昭王十里而劝谏他,给百世之后作了一个表率,消除了隐患啊。”
这句话不久也传到楚昭王耳中,楚昭王大喜:“我找到要找的人了。”
这个人叫做“孔丘”,著名的“孔子”。
在马克思去世的1883年,德国哲学家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诞生了。
他的名字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近乎陌生,但如果提到他在1949年出版的《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中一个很著名的哲学命题,那一定会令人振聋发聩——“轴心时代”。
他认为,在公元前500年左右,在北纬30度上下的圈子里,有四个神奇的国度——古希腊、以色列、中国和印度。
虽然这四个国度的文明已进入铁器时代,农业、工业、商业自上古以来发展到了第一个高峰,但仍然处于战火弥漫、诸国纷争,靠武力说话的时代,面对这样一个朝夕不保的环境,统治者们便开始盘算一个问题:国家该如何治理,人民该如何统治。
毕竟没有一个统治者希望他的政策出现失误,导致他的国家面临灭亡的困境,他们需要治国理政的国策,需要统治阶级的统治宝典。而他们所面临的这一切困境的背后,其实都隐藏着更深刻的精神危机。
在统治者经验不足、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冥想的情况下,便出现了许多伟大的思想家来分担这个问题,他们将自己毕生的经历和智慧,总结出不同的思想原则,形成独特的普世价值和系统的治国理念,产生了“终极关怀的觉醒”。
于是,这些被千山万水阻隔的四个地区的思想家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仿佛相互约定好了一样,开始用理智的方法、道德的方式来面对这个世界,提出了符合实际的思想原则,也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传统(宗教)——中国的儒道思想、印度的印度教和佛教、以色列的一神教以及希腊的哲学理性主义。
并且,这些前卫、激进的思想家将他们治国理政的思想推荐给统治者,帮助其统治,实现对原始文化的超越和突破。
那些没有实现超越突破的古文明,比如巴比伦文化、埃及文化,虽规模宏大,但都难以摆脱灭绝的命运,成为文化的化石。
这就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超越人类意识边界的、同时迸发的各种思想传统的神奇时代。这个时代是人类文明精神的重大突破时期,直到今天的我们,也从未超越轴心时代的洞见。
神奇的是,这些伟大的思想家几乎生活在同一时代,有古希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有以色列的犹太教的先知们,有古印度的释迦牟尼,有中国的孔子、老子……
那个时候百家争鸣,思想和文化争芳斗艳、激烈碰撞,在历史的星河中,如同璀璨的烟花一般,辉煌灿烂、群星闪烁,他们对原始文化的超越和突破的不同类型,决定了今天西方、印度、中国、***不同的文化形态,但它们在轴心时代的文化却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古希腊先哲逐渐重视理性思辨,探索客观事物的真理,触发了西方早期科学的诞生;古印度直接越过形而上的哲学思辨,跳跃到心的层面,探索人类的痛苦根源,实现解脱之道;而中国先哲们更多的是探索治国富民之道,当然其指导思想也是基于对宇宙万物规律的思考,在《道德经》中能发现老子对宇宙根源的思考,如世界万物,有生于无。
这些文化形态一直延续到今天。
尤其是儒学的孔孟之道,更是奠定了中国两千年的封建治世格局,孔子——也成为如今中国人的精神图腾。
孔子,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鲁国陬(zou)邑(今山东曲阜)人,祖籍宋国栗邑(今河南夏邑),其先祖是商朝开国君主商汤。
周初“三监之乱”后,周成王封商纣王之兄微子启于商丘建立宋国,奉殷商祀,安抚商朝的贵族及后裔。
微子启本为子姓,宋氏,待到孔子六世祖孔父嘉时,因“五世亲尽,别为公族”,不能再延用先辈的氏了,只能另起新氏,于是孔父嘉这一房便直接用他的字作为新的氏,为孔氏。
孔子的父亲孔纥为避宋国战乱,逃到鲁国的陬邑(今山东曲阜)定居,其官职为陬邑大夫,还取了一个当地的贵族女子颜徵在为妻。
中国古代礼仪认为结婚生育的合适年龄,男性应该在16至64岁之间,女性应该在1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