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朔风看到饭桌上还有吃剩的早餐,他顾不得去洗手,一把抓起一个荷包蛋塞进嘴里,又把半杯牛奶喝个精光。
宣兰跟在后面走进来,看到他满嘴油,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干什么呢?洗手了吗?”
梁朔风嬉皮笑脸地说:“妈,我饿了。你给我再煎俩鸡蛋呗,最好再温一杯牛奶。”
“你不是嚷着吃鸡蛋喝牛奶都要吐了吗?”宣兰瞪了瞪他。
“妈,我不敢了,鸡蛋牛奶多好啊,营养多多,好吃好喝。”梁朔风抱住妈妈的肩膀。
宣兰吓得推开他的手,“咦,你看看你的手那么油,我这新买的裙子哟。”她捏了捏肩膀的裙子,看看有没被弄脏了。
“妈,新裙子真好看。你穿上它,更像仙女了。”梁朔风拍起了马屁。
宣兰白了他一眼,“拍马屁也没用,家里没牛奶了。”
梁朔风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摸了摸肚子,“那要我吃俩鸡蛋。”
话音刚落,梁直跑了进来。他看起来很激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有订单了。”
宣兰故作镇定,“真有订单了?”
“真的,要整整2吨冰块呢。”梁直喜不自禁。
宣兰再也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心情十分激动。
“爸。”梁朔风叫了叫梁直。
梁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表示听到儿子在叫他了。他也忘了自己这个儿子出走了两天,没有责骂半句也没有关心半句。
梁朔风抬着头看了看爸爸,他感到很意外。若是以前,他每次惹了祸回家,爸爸可是一半责备一半关怀的。爸爸突然这样不闻不问,他竟然有些不习惯。
宣兰正在翻找鸡蛋。
“老婆,你给我煎俩鸡蛋吧,我现在去叫工人来上班。”梁直说。
他转身出去了。
宣兰回过头,想跟他说已经只剩一个鸡蛋了。
“你爸哪去了?”一眨眼的功夫,梁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朔风一边脱袜子,一边拿起臭袜子闻了闻,差点没被臭味熏死,呛得自己挤眉弄眼。
“你在干嘛?你爸哪去了?”宣兰问。
“我爸出去啦,妈,你快点给我们煎鸡蛋吧,我都快饿得要晕倒了。”梁朔风随手把袜子一扔,丢到了某个角落。
“只剩一个鸡蛋了。”宣兰有些为难地说。
没想到梁朔风想都没想,说:“那给爸爸吃吧。”
宣兰感动地问:“那你怎么办?”
他伸出右手,“妈,你给我钱,我到外面吃早餐。”
“外面吃?这里有餐馆吗?”宣兰不禁问。
“有啊,码头那边开了好几家商店,也有餐馆。”梁朔风说。
宣兰一脸不信。
“妈,你还没出去转转吗?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出去看看。”他提议道。
宣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妈妈是什么脾气,做儿子的自然清楚不过。别看妈妈长得温柔漂亮,可是性子很硬,从来说一不二。所以他不敢再多啰嗦,跟妈妈拿了钱,二话不说立马从她眼前消失。
在厂外面,梁朔风碰上了几个工人。他们盯着他一直看,有个人问他:“你是梁大老板的儿子?”
梁朔风一激动,被口水呛了一下,他连咳了好几声。不过这事太有趣了,他突然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一下子成了大老板的儿子。
“对啊。”他得意地回答。
“那......梁大老板在吗?我们能进去吗?”工人问。
梁朔风一高兴,大大方方地说:“可以,你们进去吧,都当自己家一样就行。”
几个工人犹豫着走了进去。
梁朔风还在回味他们的奉承话,越想越高兴。他边走边窃喜,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俩人同时叫起来。
梁朔风抱着被撞疼的脑门,看向这个没长眼睛的家伙。居然是这个混蛋,果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他,梁朔风一直记着要找他算账。
“你,可算让我逮住了。”梁朔风朝黄四波吼了一句。
黄四波最乐意别人跟他“玩”,他可是从来没有白白玩一场的。几乎无人没从他这里占到什么便宜,有的都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嗯,我记得你。”黄四波冷静得出奇。
梁朔风有些防备意识了,问:“你记得我,那赶紧向我道歉。”
黄四波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90度,“我向你......”
梁朔风又惊讶又暗喜,等着听他道歉。
但是黄四波趁他松懈,突然飞腿给了他一脚,直直地踢到他肚子上。他疼得抱住肚子,叫爹叫娘的。
黄四波嚣张地教训他,“小兔崽子,敢让你黄爷爷道歉,我踢我踢,我再踢。”
黄四波拳脚都在作势要打他,吓得他哇哇大叫。
这时,梁直风风火火地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
“爸,爸。”梁朔风以为爸爸能当流星,赶紧忍痛跑过去。
“你怎么了?”梁直看儿子脸色不对,担心地问。
“他踢我。”梁朔风指着黄四波,义愤填膺地告状。
梁直看向黄四波,这人他眼熟,昨天在大队部搞事的人,闹得最凶的人就是他。
“你为何踢我儿子?”梁直还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黄四波冷漠地回答,“我想打谁就打谁。”
因为时间紧,梁直没空多跟黄四波理论,他拉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