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今次前往封地就藩,以后来长安的机会就少了。”李祐看着李治的眼睛,一副完全没把他当七岁孩子的表情道,“但是长安的长辈,为兄同样放心不下。我不在长安,九弟就要多替我尽一尽孝心。”
“兄长放心!”小李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用力拍着自己稚嫩的胸膛,道,“以后弟弟会经常来阴妃娘娘这边的。”
“不仅仅是母妃这边。”李祐笑了笑,道,“父皇虽说春秋鼎盛,但他一处理起政务就废寝忘食。九弟你要经常叮嘱父皇,勤劳政务虽然是明君所为,但同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我记住了!”李治坚定地道。
“还有母后那边。母后近来身子骨不大好,既要照顾父皇,还要照顾小兕子。你不仅要经常关心母后的身体,也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让母后再在你身上费心思。”李祐接着道。
“兄长放心,弟弟一定做到!”小李治严肃地说道。
“九弟长大了!”李祐一脸“欣慰”,摸着李治的脑袋道,“小九也是做哥哥的,也要帮着母后照顾好小兕子才是。”
“弟弟知道。”李治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如此,兄长去往封地也会放心不少。”李祐道,“小九记得到时候给五哥写信,说一说父皇、母后和母妃的身体如何;说一说小兕子会不会说话了、会不会走路了;说一说你在学堂里都学到了什么。记住了吗?”
“弟弟记住了。”李治被李祐这几句话说得又泪汪汪的。
“好了,我也不是明天就走,总归还有些功夫。”李祐又摸了摸李治的脑袋,道,“稚奴若是平日里没事,也可以出宫来找我玩啊。我就藩之前也多陪陪你。”
“一言为定!”李治这才破涕为笑,还伸出小巴掌,要和李祐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李祐伸手和李治拍了一下,李治一脸满足和得意,让旁边一边看着一边笑眯眯的阴妃和彤姑都笑出声来。
兄弟俩在阴妃这边混了顿午饭,从阴妃寝殿里离开,李治又缠着李祐玩了好久,眼瞅着日头要沉下宫墙了,李祐才从太极宫里出来。
李二要的关于军校以及监军的条陈不能再等了,正好趁着过年放假这几天让李二权衡一下利弊,过完年开衙之后才好和朝堂中老狐狸们商讨。李祐回到燕王府进到书房坐下,扯过笔墨就开始写,刚写了两个字,就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娘的,上辈子练得最得意的启体没法用了,只好换一种字体;保险起见,书房里面的这几刀麻纸也不能用了,回头卷吧卷吧放茅厕去……
第二天让人把熬夜写好的条陈送到宫里去,李祐就没再去见李二,而是带着人继续在东西两市瞎逛。这会儿逛街倒是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了,就是纯粹好奇而已。李二已经答应了将作监的工匠随便自己挑选,只等着初七开衙之后就开始挑人。不过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高手在民间”这句话都有道理,李祐也想着是不是能碰见几个沧海遗珠,等开春就藩的时候给忽悠到齐州去。
对于李祐没有亲自把条陈送进宫来,李二表示不太开心。不过倒也没让人去把李祐揪到宫里来,只是冷哼一声,就打开了李祐的两道奏疏。
《请设军校疏》和《监军改制疏》就是李祐熬到晚上点灯十分写出来的两道奏疏,内容和那天跟李二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只不过条理更加分明了一些。李二看得时而微笑点头,时而冷哼蹙眉,偏偏手中紧紧抓着两道奏疏不放,让旁边的长孙皇后大感不解。
李二在长孙皇后面前几乎没有掩盖过自己的喜怒。平时看奏疏的时候,高兴时兴高采烈眉宇飞扬,生气时拍桌子瞪眼,但像今天这样的表现,连长孙皇后都觉得少见。
知道是李祐送进来的奏疏,长孙皇后还以为是朝李二要东西的,便笑着道:“祐儿马上就要就藩,您是做父亲的,也不能亏待了孩子。要是要的东西不过分,二郎不妨答应他。臣妾也从内帑中拿些财物送给祐儿,总归是叫臣妾一声母后。小小年纪便要离开长安,二郎可不要太苛责了。”
“哈哈,观音婢这次可是猜错了。”李二笑着冲长孙皇后摇了摇手中的两份奏疏道,“这可不是冲着你我二人要东西的,而是正儿八经的治国之策!元日那天和祐儿谈了一会儿,这小子心里倒是真的有点儿东西。朕便让他写份条陈拿给朕看。倒不像这小子正儿八经上了两份奏疏。”
“哦?”长孙皇后眉毛一挑,奇怪道,“这倒是奇了。若按照二郎的说法,祐儿的奏疏应该言之有物才是,二郎为何又时常露出不满的神色?”
“你看看就知道了!”李二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请设军校疏》递给了长孙皇后,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算是心思缜密还是不学无术。奏疏中确实言之有物,不仅仅是言之有物,其中的道理论述得十分明确,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子甚至连军校建设的计划都替朕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连需要的钱粮也都列好了名头,户部只要随便派出一个小吏,将人力物力的价格补上,半年时间这所大唐帝国皇家军事学院就能建成。而且按照他给出的教育目标,两年的时间就能培养出一大批合格的中低层军官。哪怕是房卿和杜卿,此前也从未给朕上过如此明确、如此言之有物的奏疏。说他心思缜密不为过吧?可偏偏行文幼稚,半文半白,错字白字一大堆,让朕看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