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胭与往日般与哥哥说些有趣的话,她声音软糯,又刻意作趣,效果很好,哥哥也被逗得几声闷笑。
等姜幼胭再说完一句话时,却未曾听见哥哥的附和声。
低头去看,他倚在床沿已经睡着了。
胸腔间一阵闷涩,姜幼胭忍着几欲涌出来的泪意,轻手轻脚地将薄被给哥哥盖好。
扶着他的头,轻轻地将软枕抽了出来,扶着人好生睡下。
在起身时,姜幼胭听到轻不可闻的呢喃,“胭胭,不怕。”
一如幼时自己被虫子惊扰,哥哥总会护着自己,揉着她的脑袋安抚,“胭胭,不怕啊。”
她合了门。
踏出门外的那刻,忍着的泪汹涌而出。
她知道哥哥是难受的,可她终究是不舍。
是她自私,不想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舍放哥哥离开。
学长哥哥说过,若是回到现代,哥哥便会有救的,那儿那么神奇,哥哥的病在那里是再见到不过的事。
只要再等等,在忍上几日。
等学长找到了宝镜,带他们回去,哥哥就有救了的。
姜幼胭回来的很突然。
她从梳妆台前醒来,抬头便看见铜镜里模糊淡黄的自己。
用惯了现代的水银镜,能清清楚楚地打量自己,一时倒是有些不习惯。
还是她离开前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未曾有任何变化,她用过的那把梳子还摆在眼前,上面绕着一根长发。
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