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皱了皱眉便换了蓑衣笠帽雨靴,又拿了一匣子药材丹药便就着小路去山下。
外面雨这般大,慕容师兄若是躲雨定然会去木屋吧,只是前些日子木屋的药材便用光了,她还未曾添补。
待流萤行至木屋时,形容已颇为狼狈,腿上沾了许多泥浆,身上亦是不少,连白净的脸上都有些许污泥,是不小心摔了的。
木屋院子前的的空地有些许脚印被雨水冲刷得看不大清,木屋也有开过的痕迹,看来师兄是在这了的。
流萤松了一口气。
入了院子,流萤才发现屋里不曾开灯,还未曾敲门。
屋里便传来一身沉闷地可话,“大小姐?”
流萤愣了一下,慕容师兄总是换自己大小姐。
“师兄,是我。”
屋里传来咣当声响,然后屋里便亮了起来。
“师兄?”流萤诧异便见木门开了。
席安和秦洛隽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堪,他们也曾相爱,有过脸红心跳的相处。
网络报纸上说得天花乱坠,太过粉红的故事被大多人当做是童话看多了。其实也是有一两分与现实对应上的。
彼时席安刚拍完一个运动广告,溜到广场看喷泉喂鸽子,遇到了身无分文又没带手机的秦洛隽,不,倒也不是身无分文,他身上还带了张无限制的黑卡。
虽然眉眼清俊,气质卓然,席安也没有搭讪的兴趣。
只是他却在席安眼皮子下面晃了四圈。
广场是圆形的,除了中心的喷泉,四周店铺林立,大致相同的装修和布置,外观统一好看,却也容易不分方向感。
排除他是故意吸引席安注意的可能,席安艰(可)难(乐)地确定了他是迷路了。
他的眉眼依旧冷然,一丝不苟的西装,抿着的唇线凉薄清冷。
却让席安看到了一股子委屈,花了十秒思考,席安便果断拍了拍喂完玉米的手,决定乐于助人一把。
席安也不是个记路的人,但这条路上的服饰店她逛得多了,倒也能带着秦洛隽走了出去,看着跑来的林特助跟在他身后着急得擦着汗,席安做好事不留名的离开。
而他们的缘分显然没有止于此。
拍摄地的巧合、咖啡馆的偶遇、巷角的英雄救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他们面前。
后来的故事愈发有趣,突如其来的未婚妻,乖张跋扈地占据他身边的位置,以未婚妻自称盛气凌人的霸道占有欲让秦洛隽愈发喘不过气来。
而可笑的下药则让他和席安的感情愈发通透明了。
然后是不顾一切的盛世大婚,席安从麻雀变成凤凰,盘踞了各大头条。
他们曾经是相爱的,可后来为什么不爱了呢?
婚姻大概真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包括两人的家庭。
秦母的清高冷眼旁观,她与豪门世家的格格不入,渐渐得她出席宴会越来越少,与秦洛隽的交流越来越少。
她开始忙着学习记忆,忙着交际,忙着处理一些业务,那些她原本不曾接触的东西。
她对自己是严苛的,她的微笑愈发完美,礼仪愈发得体,她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和她并肩而立,而不是他的依附品。
她却没有发现他眼里的热度愈发淡了。
是了,世家贵女,她成为了合格的世家贵妇,可每个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不都是这个模样么。他若是喜欢这样的她又何必拒绝与乔之娇的联姻呢,那样,他能得到的更多。
细细算来,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三个月,又何谈深厚的感情基础。
后来的故事更加简单,乔之娇一片痴心,与他并肩在商场上拼搏,会给他灵感,帮助他判断正确的决策。
当然起先他是没准备离婚的,即便爱情冷却,他也有着责任感。
可经过她手的下了药的酒却将她推入了悬崖。乔之娇误喝了酒,险些出事,幸而秦洛隽来的及时。
在场人的目光通通落到席安身上,毕竟乔之娇和秦洛隽的婚约曾沸沸扬扬,如今虽然灰姑娘入了宫,依旧有许多人关注着这三人的关系。
这利益关系可是牢固极了,乔秦两家虽然因为婚约不曾有了龃龉,可商场上合作依旧牢固,由于秦家有错在先,又让了乔家几分,如今乔家更是一片大好。
这灰姑娘怕是嫉妒了,只是这行为委实上不了台面。
心下鄙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座的都是爱惜羽毛的。
秦洛隽认定是席安下药,凉了心,倒也顾及席安的面子,面色如常地挽着席安离开。
席安却天真地以为洛隽是信自己的。
直到他递来了离婚协议书。
熟识之后更是了解这个孩子只是外冷内热,很是热衷于逗他好在那张太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有意思的情绪来。
这么想着,姜沐笙又看了看席崎额头上的包,笑意吟吟。
红红肿肿的包放在他的脸上,添了些许滑稽好笑,却也多了几分可爱。他认识他许久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间自己的恶趣味很是满足。
席崎眸中无奈,他身边的人都喜欢看自己明显的情绪变化。
真幼稚啊。
席崎他们去的饭馆是家百年老店,装修古色古香,包厢内亦有有茶艺和琴声作陪。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络绎而入将一一盘盘精致可口的菜肴端上。
能在这儿弹奏的虽不说是大家,却也是个中高手,今日弹琴之人年岁小些,一袭浅青色对襟襦裙,梳着双丫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