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动静,少女转过身来,霞光中太过璀璨夺目,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少女不过豆蔻年华,虽眉眼稚嫩,仍可窥见倾城风华。
目光清灵如最清澈的泉水,是世家最纯净的去处。
见他抬眸,那双澄澈如洗的眸一弯,他眼前恍若云开雾散,星河满目。
一刹那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小仙女,连呼吸都仿佛滞停,生怕惊动了下一秒她便飘散而去。
“你醒了。”小仙女的声音也极为动听,糯糯的像他幼时吃到的母妃亲手做的那碗桂花汤圆。
方禹并没有把他和温茹的通话对宋君隐瞒,而是一字不落得全部告诉了他,包括他对温茹的不敬。
宋君看着办公桌前弯着腰低着头却站姿坚定,固执己见的方禹。
他只是说:“我知道了。”
没有如方禹所说的惩罚他的自作主张,也没有答应他说的选择另外的心理医生。
方禹没有多劝,而是安静得离开了办公室。
宋君沉默了很久。
期间梦也没有说任何话,而是一直安静得陪着他。
宋君拿起了手机,屏幕亮起又暗淡,如此反复。
看着那串熟记于心的数字,却没有拨打出去。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牌闪烁,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整个城市渲染得热闹繁华而又喧嚣。
宋君把签署好的文件交给了宋君,然后如常得往家里走。
“宋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梦悄悄握起了他的手。
在流光溢彩的树灯下,她的笑容美得不真实。
“人死如灯灭,往事种种,不可追。”
“胭胭。”他呢喃着,那双寒霜凝结的眸子软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做梦了吧。
竟然会梦到小姑娘。
她四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他们在公寓等了许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可即便如此,每年他们四人都会回到公寓聚上一次。
“小姑娘长大了。”他轻叹着,又怜惜着她消瘦,“只是瘦了些。”
“还是有些肉才更可爱。”
他伸手想要揉一下小姑娘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姜幼胭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起来,眸中一片冷清。
她的声音冷淡又疏离,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是、”
我是你的冰块哥哥。
席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起来。
姜幼胭的神色很古怪,她没有错过醒来时看到的他眼中的惊喜以及听见自己的话后划过一抹受伤,可这才是最古怪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腻歪的眼神看着她。
幸而,只是一眨眼功夫,眼前人又恢复了往常那幅外表高岭之花实则内里黑透了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问。
夫人?什么夫人!席崎被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
姜幼胭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冷淡道,“无事。”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自然得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提着裙摆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却是直接抓住了姜幼胭的手腕。
姜幼胭皱着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夫人的发髻乱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姜幼胭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姜幼胭并没有避开他的动作,只是看向他那双始终带着笑的眼睛,又皱了下眉。
然后才下了榻。
门外的等候吩咐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服侍姜幼胭到屏风后换了衣裳,净面漱口,梳妆打扮。
而这期间,他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如欣赏艺术品般看着姜幼胭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丝不耐。
姜幼胭在侍女微红的面颊上过了一眼,又瞥了一眼今日醒来便奇奇怪怪的男人。
男人对着她莞尔一笑。
姜幼胭收回目光,敛眸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
雕花大门在眼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原本带着清浅笑意的男人,声音如冰渣:“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同样面容如冰的席崎疑惑地开口。
“不是说好了那是你最后一次出现!”男人的质问,而后是极为不屑的嘲讽,“怎么后悔了?”
“胭胭她,”席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可以控制这具身体,又为何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可男人立刻便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声音是对他称呼的不满,“那是本王的夫人。”
本王?
眼前被他下意识忽视的异样立刻变得深刻起来。
绣着冷梅的屏风、梳妆台铜镜、雕花木椅、还有一水的侍女。
还有这个对他熟络却不掩厌恶男的人。
他自称是胭胭的丈夫。
席崎的神色愈发古怪起来,他不是在做梦?
脑海骤然里划过一些零碎片段,不待他细细思索,眼前的一切又如雪花般散去。
铃铃铃――
席崎探手把这发出恼人铃声的手机拿了过来。
“喂?”声音冷如冰渣,“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
不待他威胁完毕,对面人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大,那个老头又出现了!”
温茹这天接到一个客户的预约电话,简单得了解了对方梦的情况后,预约了见面时间,然后挂断了电话。
咨询室外滴滴答答下着雨,秋天总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她站在窗边看着水培不久刚刚发芽的风信子,一阵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