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的“喜欢”与她想要的不同。

却依旧很动听。

她觉得自己变得矫情又虚伪,佯装不在意,粉饰太平,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

即便这般,七妄仍是不信她了,他的处理方式直白得坦诚:避着她。

尽管他舍不下她。

七妄眉心总是微蹙,那双干净温暖的眸子也染上了愁绪,对着她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躲避,又携裹着缕缕担忧。

这般优柔寡断,不过是心怀侥幸,觉得一旦她放下两人便能一如既往。

绯璃庆幸着他的犹豫,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也生了埋怨。

为何不能从了她?

佛这般好吗?

若是她放不下,他是否真的舍了她?

绯璃不敢问。

她不过是仗着他的不舍和纵容。

“他们要往演艺圈发展吗?我要不要现在去要签名,绝对是资优股,哇,这个脸太绝了。”

“嗤,花痴。”

几个妹子立刻回头看向对方,是戴帽子的场务,普普通通地长相,脸上还有几颗痘印,妹子们恍然,立刻嗤之以鼻,“切,你肯定是嫉妒了。”

“高冷禁欲的、妖娆魅惑的、阳光健气的、还有温润如玉型!想魂穿妹妹!”

“加我一个!”

“不过那个温柔的小哥哥怎么没有客串啊,那个大师兄的扮演者明显气质压不住他们三个。”

“就是唉,根本不像是可以平起平坐的才俊,编剧都把原来设定的四人改成三人了。”

几个年轻妹子们笑作一团,声音泠泠清脆,因为是饭点,大多安静,这笑声便格外突兀,惹得旁人侧目。

因为距离不远,连姜幼胭都抬眸望了过来,然后又被碗里多出来的糖醋里脊吸引了视线,收回视线,对着刚收回筷子的陆屿甜甜地笑了一下。

“三哥哥也吃。”

注意到动静太大,笑声太放肆的几个女孩子摸了摸鼻子忙垂下脑袋避开周围的视线,又为了太过一致的行为对视一眼,挤眉弄眼地笑了笑这才安分下来吃饭。

何必让他太过为难,绯璃几乎还是日日来虚空寺,却不再日日缠着七妄,而是多与了见了空相处,这边总是比七妄那儿热闹的,没有偏居一隅的“懦夫”;没有看了便让人恼怒的枯树;没有佯装太平故作轻松;但,也没有七妄。

绯璃趴在桌子上,摊着一本经书,一旁附带着了空的笔记摘录。这些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往脑袋里转,绯璃一边看着,一边也有心思掰算着她与七妄三天没说过话了,最近的一次不过隔着院子遥遥看了一眼。

七妄他,会不习惯吗?

不,他该是会安心不少吧。

“了见,看瓢!”

“了然!衣服都湿了!”

咋咋呼呼地对话格外有生气,连枝头的麻雀都被吓了一跳扑棱着翅膀惊飞而去。

绯璃侧头看了一眼,又无趣地转过头去。

这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那么一两次。

窗外,了然浇着菜园却是突然向了然泼去,毫不意外地,了见被浇了个半透,但手脚敏捷湿了衣襟的同时,也抬手舀了一瓢水泼去,而那小小菜园,还剩下一小半没浇呢。

“幼稚。”绯璃咕囔了句。

按理说了见和了然与绯璃才该是志趣相投,玩得愉快才是。

偏偏绯璃常和了空待到一处,绯璃的原话是了然太能闹腾了,不必了空这清净。

了空性子平和,虽然不参与,却觉得这般最为岁月安好。听见绯璃说幼稚倒是好笑得多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一旁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重新翻起经书的绯璃,蔫哒哒的像极了霜打了的茄子,笑意更浓,倒也不多话,顾自拿了抹布擦拭书架。

一边默默地想,绯璃近日沉静了不少,虽然少了活泼,不过像以前那般,这会儿大概也参与泼水活动了,不过也不一定,若是小师叔在,绯璃一定腻在小师叔身旁。

往日眉眼狡黠,活泼得像个假小子的丫头,如今倒有了几分温婉贤淑的女儿家模样。

现在这样,也无甚不好,磨磨性子。

虽然他看好绯璃和小师叔,但也直觉有得磋磨。

一方是自开蒙便刻在骨子里的信仰,一方是拨云见日般乍然遇到的惊喜。

皆是不舍。

而绯璃性子纯粹也执拗,小师叔命中该是有此一劫。

他是看不穿,却知道法师都放任自流又何尝不是给七妄一个选择。

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想着,了空的手顿了下,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

外头又闹了好一会儿,了然才穿着半湿的衣裳和了见嬉笑着前后脚走了进来。

看见绯璃有模有样地捧着经书便凑了近,笑嘻嘻地打趣她:“绯璃呀,你看了那么久不困吗?要不要比下棋?上次我赢了好些糖呢。”

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了成套的棋篓和装糖的盒子,手一翻把糖倒在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堆成了小山,看着便十分可口。

闻言绯璃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个眼神过来,又扭头看向手里的经书,不咸不淡道:“不玩。”

“不玩?”了然愣了下,又笑着催促,“绯璃是不是没糖了,我先借给你呀。”一山挖了个角推到绯璃面前。

依旧是有气无力地回答:“不想玩。你和了见玩吧。”

“啊?哦。”了然点头,然后拽了拽了见,小声嘀咕:“绯璃怎么蔫蔫的,就像,霜,”

了见接话,摆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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