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陆太太。”
“小瓷啊,怎么那么见外,你一直是我们的女儿……”拉家常套近乎的话对方总是十分擅长。
陆青瓷的眼中划过一丝凉薄不耐。
在她不冷不淡的应和下,对方终于切入正题。
“小瓷啊,你最近在s市拍戏,小屿啊,他就和你在一个城市,最近的消息你应该有关注,关于张导演的那部戏……”
等电话挂断,陆青瓷只记得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毕竟你以前是他最依赖的人。”
穿着西装的小绅士追着前面的戴着公主皇冠的小女孩,“小瓷!”
“啪!”
刚碰到对方的手就被猛然打开,发出一声脆响,过于白皙娇嫩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
嘶――
好疼,小绅士忍着泪,紧紧抱着自己的手。
被这声音惊到,小女孩的步伐停顿了下来,却还是没有回头。
可看到小女孩停了下来,小绅士就连忙快步跑到女孩面前,仰着头扬起笑望着她,大大的猫眼水汪汪的惹人怜爱,是破碎的美丽。
“小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哦。”说着小绅士便想去拉小女孩的手。
像许多人称赞的:安然一滴泪,天上一颗星。
可这样子更让她厌恶,原本的愧疚一闪而逝,小女孩瞥了一眼那只红得刺眼的手,见他还想拉自己,忙避开,冷声呵斥,“别碰我。”
穿着小西装的小绅士并不理解为什么一向与她亲近的女孩会突然吼他,眉眼锋利,厌恶分明。
“小瓷。”他无措地收回手,脸皱成了一团,呢喃着,想要跟上她。
小女孩却是掠过他,语气冷淡,“滚开,别跟着我。”
他怔在原地,看着小女孩消失在门口。
可小女孩最后的那句话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陆屿,你真让我恶心。”
温茹见她们还算愉快,便出去打包了一些蛋糕和咖啡。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聊天,尽管玊袅很少回答。
“在聊些什么?”温茹随意的问。
“聊画呢。”翩翩笑,然后十分自然的拿过温茹手里的吃的,又分给了玊袅,“这可是这条巷子的特色哦。”
说话的时候一手毛蹭了蹭了玊袅,冲着她喵了一下,又又娇又软,亮晶晶的圆眼盯着玊袅手里的蛋糕。
温茹看出了她的犹豫,笑,“只吃一点儿没关系的。”然后便看见玊袅掰了一小块蛋糕,仔细的撇去上面的奶油,然后喂给一手毛。
在一手毛冲她叫的时候,露出了温茹见到她以来第一个柔软的微笑。
很动人。
翩翩悄悄得对温茹眨了眨眼睛。
温茹也悄悄给了她一个赞。
一手毛,也是这条小巷的吉祥物。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温茹把轮椅放好回来,玊袅抱着“特产”坐在副驾驶座。
“这是最后一天。”玊袅开口看着外面的灯火。
“嗯。”温茹点头。
“你一点儿也不敬业。”玊袅吐槽。
“嗯。”温茹又点头。
“我的梦没有故事,梦里全是黑的,没有光,也没有人。”玊袅的眼里映着灯光,她看着街上的行色匆匆的路人,“我还是不想见他们,也不想自揭伤疤,故作坚强开朗大方。”
“我不能把你拉出来,因为你不愿意。”温茹声音温柔而冷漠,“没有设身处地,没有感同身受,只有你自己才能为自己做决定。”
“我喜欢这个画廊。”玊袅先转了话题。
温茹点头:“你可以常来。”
玊袅点头。
温茹把她抱回床上,掩好被角,玊袅拉着她的衣角低声道:“再见。”
然后露出了今天第二个笑容。
很浅,也很美好。
“嗯,再见。”温茹颔首出了门,又关上门,看见玊袅又将自己裹进了看似坚硬实则脆弱的壳中。
温茹面无表情,她早知道的,她治愈不了她。
温茹并没有立刻自我介绍。
玊袅的目光冷淡得从她身上划过又看向了窗外。
直到看护收拾好了东西离开。
温茹才开口,“你好,我叫温茹,是。”
玊袅打断她,道,“心理医生?”
温茹摇头,“只是一位倾听者。”
“呵,”温茹听见她嗤笑了下,看着温茹道,“我不想倾诉。”
“当然。”温茹不在意她的拒绝,“我只会在这里待半个小时。”
在玊袅开口拒绝前道,“嗯,我很安静。”
唐突又没礼貌。
却真的就这么安静得在角落里坐了下来,没去打扰玊袅,太安静的房间,玊袅只能听见另一道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翻书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也没开口撵她出去,扭过头去继续看窗外。
后来的玊袅有和温茹聊到过原因,说是因为她没从温茹的眼中看到同情或者怜惜。平淡的如同她依旧是个正常健康的人。
温茹却有些带笑得看着玊袅绷直的背影,想,果然是个礼貌的姑娘,别人不带恶意她便狠不下心。不请自来,擅自做主留下,她明明已经很不礼貌了。
温茹的合同是一个月,每星期来两次。
她每次都安安静静得待在角落做自己的事,不去关怀也不问候,一点儿也不敬业,薪资却拿得坦然。
玊袅渐渐习惯,不,能当她不存在,或是闷头睡着,或是维持看向窗外的动作,也不主动搭理温茹,也不责怪,去揭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