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嬴政沉思了会,“子苏卿这么一说,寡人倒也是想起这长信侯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便成为母后的宠臣,朝廷的高官,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赢子苏抽搐着嘴角,废话,借着你母亲上位走后门,当然令人不可思议了,这放在我们现代,那就是抱富婆的大腿,少奋斗几十年。
“王上就没有些许怀疑么?”赢子苏旁敲侧击,希望能让嬴政稍微醒悟。
“母后自从移居离宫,寡人也便没插足她的私事,这嫪毐倒也是有些作为,寡人也不好追究。”嬴政沉吟道。
赢子苏被气得吐血,敢情这嬴政还是没懂他的意思,那也别怪他下狠心了。
赢子苏开始回忆所记的史料,一边回忆一边对着嬴政娓娓道来。
这嫪毐啊,虽然是太后的宠臣,但得到的好处未免也太多了吧?又是封侯封地的,不仅有豪宅,还有着奴仆数千人,各国游士去当舍人的也有一千多人。
这相国大人也是耗费了好多精力才封侯拜相的,更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做到现有规模的奴仆和舍客,而这嫪毐只用了四年。
想当年魏冉也是宣太后的宠臣,可那好歹是同父异母的长弟啊!
毕竟身上是有血缘关系的,恰逢秦昭襄先王年轻,这太后便亲自主持朝政,又信任魏冉给他下放大权。
看看,是不是和现在的王上很像?秦国朝政都在别人手里,那魏冉是宣太后的亲戚,那这嫪毐是什么?
宦官出身啊!一个宦官就算长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把太后哄得笑颜常开合不拢嘴的,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封侯并被授予封地啊!
赢子苏其实跟嬴政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他,第一这嫪毐不简单,和太后可能有些难言之隐的关系,你得好好查查。
第二,秦国以前的历史都告诉你了,太后执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赶紧去“慰问”你的母后吧,别再纠结吕不韦的事了。
嬴政也是渐渐被赢子苏说的有些信服,之后他深思了会发现自己的处境的确就与当年的秦昭襄先王一样,而且秦昭襄先王直到五十九岁才收回宣太后的干政权,驱逐四贵。
母后干政这事在嬴政心中的警戒程度顿时抬高不少,他也意识到嫪毐的崛起速度异于常人。
但嬴政暂时查不了,因为他没有证据。
他这些年为了推翻仲父,花了无数人力和财力去调查、收集仲父的种种事迹,现在手头里倒是有着一大堆关于仲父的把柄却没有嫪毐的。
没有证据,他便无法利用秦国的律法去惩治嫪毐。
赢子苏自然是看出了嬴政脸上的窘迫,没有嫪毐的把柄不打紧,小的去帮你找来,谁让小的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呢。
“子苏卿,那依你之见,寡人下一步该做什么?”嬴政开始虚心向赢子苏请教着,他亲政将至,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而赢子苏的出现如同甘露激起了他的信心。
“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王上和相国大人之间有着微妙的火药味,所有人都觉得王上一定会对相国大人出手,其他权贵就会静待这出好事的发生。”
赢子苏顿了顿,他确实得好好深思熟虑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既然是要让嬴政不费吹灰之力地知道嫪毐和赵太后的私事,就得制造一次“巧合”。
而嬴政也是耐心等待着,既然他能等待八年,自然能等得起这一时。
想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赢子苏最后长吐着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嬴政说道:“王上熟读百家经典,可知声东击西?”
嬴政点头,“乃兵家之道,寡人最敬仰的两位思想家其一是韩非,其二是孙武。”
“既然其他权贵势力都在观望王上和相国大人,尤其是这嫪毐恨不得王上立马将相国革职,这样一来他便是秦国朝政里最有势力的一人。”赢子苏舔了舔唇接着分析道。
“我们就用这声东击西之计,假装施压相国大人,实则暗查嫪毐!”赢子苏在心底头暗自一笑,当然这暗查嫪毐就得交给他来办了,他要嬴政去做的是另一件事。
“对相国大人施压只需王上将一些不轻不重的把柄交给那些与相国大人对着干的势力官员,简单点说就是让他们互掐去吧,正好还能借相国的手除掉一些蛀虫。”
赢子苏摩拳擦掌,这将是他到咸阳开展的第一步计划,也是建立他在嬴政心中威望的第一个关键点!
嬴政点点头,他愈发欣赏赢子苏了,这招声东击西实际上是一箭三雕,既暂时打压了仲父的势力,又借仲父的手除去一些秦国的蛀虫,最后还达成暗查嫪毐的目的。
“暗查此事,小的能替王上去办,至于王上......”赢子苏顿了片刻道:“王上需要去做另一件事。”
“何事?”嬴政问。
“去探望太后,和她谈谈。”赢子苏轻描淡写地说。
金曜日,雍城,离宫。
偌大的殿堂里却是摆着数十个香炉,同时点着香草向外散着浓厚的香,大殿有些冷清,竟是不见服侍的侍男和侍女。
“大王自从屯留归宫后便开始对吕相有些不满了。”一男子的声音突然从大殿的深处传来。
“吕不韦把持国政那么久也该吐点东西出来了,想当年若不是我的姿色让先王心动,这吕不韦又哪能那么容易的得到先王赏识。”
这次换做是一女子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她的声音带着妩媚,让人听着骨头酸麻麻的。
“是是是,我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