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苏对韩非微笑,“谢过先生了,这些讯息很有用,是我们冲击冯无极的有力武器。”
韩非饶有兴致着打量赢子苏一眼,“怎么?你是想帮我还是帮那妮子?还是......帮你自己?”
赢子苏镇定地回答:“当然是帮先生和公孙妤那姑娘了,我只是个商人,清除一个韩国重臣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俩是因为我答应了那姑娘,至于先生你只是想报恩罢了。”赢子苏摆了摆手接着说。
“算是拜谢大人送我一个与韩贤见面的机会吧,我帮你重振韩国,你则帮我赚一笔大钱,这交易很划算吧。”
“嗯。”韩非点点头,“确实很划算,而且完事后你轻易地就能离开韩国,这后事还是要我解决,对吧?”
赢子苏只是微笑而不回应,韩非也只好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动身。
阳翟宫虽为王宫,可在规模上还是差了咸阳宫不少,没有让人有种置身于迷宫之中的感觉。
两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到了韩贤所在的寝宫,这个被韩桓惠王授予烈信侯一爵的宠臣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却是住在王宫里。
这王宫里有什么好处?赢子苏仔细想了想,一是王宫的防守力度很高,滴水不漏式的防御。
尚且不说韩王安刚继位对整个新郑和阳翟宫进行高强度的盘查,那个杀人狂冯无极可是负责整个阳翟宫的安全。
除了冯无极闲暇时间是住在自己的将军府,其余时间便是住在阳翟宫里,一边以守卫王宫为由一边与胡偏妃偷/情,这日子可是好生快活。
冯无极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靠的是谁,收不住韩王和胡偏妃的安危,他的脑袋也可以搬家了,那必须得卖力把控每一个地方确保百分百的安全。
这么安全的王宫,韩贤必然喜欢住在这里,谁让他是个奸臣,是个小人。
奸臣是所有忠君之臣想要除去的对象,韩贤也很清楚这一点,住在王宫里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为所欲为。
第二是离韩国的政权中心近。去找韩王、去后宫找王后、太后都是走几条路的事,韩贤可以最便利地讨好这些掌握政权的人物。
忠臣想要谏言就得不远万里地乘着马车来到阳翟宫的宫门前而后下马步行,进入宫殿还得上报里面的侍从还得得到韩王的同意才能安排与君王的会面。
韩贤是韩王的亲信加宠臣,兴许只要简单向侍从通报一下,那韩王便会欣喜地和韩贤交谈最近的国家大事。
亲小人便是这么一个亲法,这也是为何历史上很多奸臣多是宦官出身,因为他们离君王最近,那可是贴身服侍君王。
一有事就是在君王面前口若悬河,而君王一有事也便是跟这些宦官交流。
就好比如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想找人倾述永远想到的都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身边最亲近的人。
帝王之家的亲缘关系并没有普通之家的亲缘关系来得深切,为了这个王权,这些王族成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太子继承人被君王确定后,其他王子恨不得联手起来搞垮太子,太子若是倒了,剩下的王子便是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都要抢到太子的位置。
最后成功杀出的那位王子往往是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那一个。
君王遇到难题会找身边这些宦官谈心,找自己的母后往往不是顺着他们的心意,因为太后永远是为了朝政着想,为了整个国家着想。
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不存在的,说白了只有稳定国家的政权才能稳定君王的统治地位,统治地位稳定了才能稳定后宫。
身为君王的母亲,那是后宫之主,谁敢放肆?这一切的一切不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能够威震后宫。
除非是关乎人生大事、比如立后、立太子此类大事,君王才会去请见母后询问意见。
至于其他时间,君王除非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有事没事去劳烦自己的母后,身边有一群听自己话的侍从和宦官,和他们交谈不香么?
这些人对自己说的话永远都是臣服,君王说什么,这些宦官便应答什么。
人嘛,都是有虚荣心的,君王最喜欢的就是一群听话的人,你以为在朝堂上听那些忠臣的谏言是一种学习的过程么?
不,恰恰相反那是一种折磨,因为君王感到不快乐。
与其听这些忠臣说半天他不感兴趣和听不懂的谏言,倒不如找身边的宦官聊聊生活琐事,聊聊哪家王公贵族的女儿好看,不如将其纳入后宫。
而这些君王最后便成了世人口中的昏君。
亲小人远贤臣,沉迷美色酒肉,不问朝政,不关心国家大事,致使国力走向衰弱。
但你能全怪这些昏君么?
不能。
他们确实有错,确实是洗脱不掉昏君的骂名,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你把一个国家搞垮了、搞弱了那就是一国之主的错。
但还是因为那些大臣们急了啊!急着想要改变国家现有的疲软,想要国家重振昔日的荣耀。
可殊不知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这病得一点一点地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着急往往是漏洞百出、犯下致命错误的开始。
试想一下你是君王,而此时国家已经是走向末路,国力衰退,你身为末世君王,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想要改变国家的意愿么?
你有,你当然有。外敌来犯,内部腐烂,每一位君王在刚继任时候都有抱负,都想要力挽狂澜、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