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苏也是嘴角微微上扬,他也是隐约猜到韩非有可能在猜忌他的身份。
谁让秦国凶名的影响对六国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从秦国来的人,不论你是商人还是平民百姓,那六国都跟提防贼一样有些排斥秦国人。
当初嬴政让他售卖绸缎也是想到了六国会猜疑到他是代表着秦国政权,只有出售绸缎的商贾可以打消这个疑虑。
因为在秦国,出售绸缎的商贾实在是太多了,在福利制度的加持下,只能会是有更多的商贾选择加入这个行业。
而且不仅仅是秦国本土的商贾进军这个行业,就连六国的一些商贾听到秦国有这福利制度也是纷纷来到秦国做生意。
长此以往,六国的各大王宫里也是慢慢选择了来自秦国的绸缎,因为秦国的质量最好。
如果说六国人排斥的是秦国人,那这当中绝不排斥秦国售卖绸缎的商人,那些货物可是要进贡宫中的,有谁敢排斥和阻拦。
这也是为何几日前在新政城门前,那盘查的什长在知道了嬴子苏是售卖绸缎的商人后也是不敢造次。
“在下算是咸阳城里做这绸缎产业的第一人吧。”嬴子苏笑笑接着说。
“这也是听说不少同行商贾有将绸缎远销六国的情况,于是也想试试可不可行,若是能将我赵家的绸缎的名号打响六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韩非抽口冷气,“没想到赵商人竟然是这咸阳城里售卖绸缎的第一人,确实是韩非走眼了。”
“赵商人找韩非可是为了进贡绸缎一事?”韩非又问说。
嬴子苏笑着点头,“的确一部分是有这原因,但还有一原因是为了见一个人,那人是韩王的宠信韩贤。”
韩非脸色骤变,“韩贤?”
“赵商人可知这韩贤是什么人么?”韩非长吐口气,“这韩贤的名声在韩国的朝廷里可不好,因为他是个小人。”
嬴子苏无奈地耸耸肩,“我当然知道这韩贤是个小人,可韩非先生要知道,在下是个商人。”
“商人的本质是无利不钻,只要是对我有利的、能让我赚钱的,在下都要去争取。”
韩非沉声问道:“话虽说是如此,可他终究是个奸臣、是个小人,这后果你可以要想清楚!”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赵商人好,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是靠着你的能力,但我不认为你有对付韩贤这类人的本事。”
“而且......”韩非又是长吐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公孙妤那妮子?”
嬴子苏怔住,他顿了顿方才疑惑地问道:“韩非先生此言是何意?”
“我听闻赵商人的经商队伍有着三十多辆马车,这么庞大的阵势想必赵商人是想游历六国吧?”韩非说。
“是。”嬴子苏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带了这么多货物就是想一边售卖给六国的各个王宫里,一边游历六国涨点阅历。”
“所以赵商人打算在这韩国待多久?”韩非又问。
“大概......”嬴子苏语塞住,他不知道怎么和韩非说起这事。
原本的计划是他在韩国待个两个月便得完成离间任务,各个国家都耗时两个月,最后在加上这路上所耗费的时间合起来一两个月。
这样他就有机会可以在吕不韦被罢免相国职位前赶回秦国。
其实他并不担心吕不韦会被罢去相国职位这事,因为无论吕不韦怎么自救、怎么去亡羊补牢都改变不了他被罢相的这个结局。
如果说李斯肯按照他给的那份简牍计划去执行,吕不韦就不用想着自己提出辞职了,他没机会也不会有机会的。
嬴子苏担心的是嬴政一旦罢免了吕不韦的相国职位,他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恨去对吕不韦下狠手。
哪怕他临走前再三强调了一定不要急着对吕不韦出手,可嬴政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伤害了他,他都得将这份痛百倍讨还。
万一这吕不韦作死想不开,嬴政说不准真就直接赐死吕不韦而不是等一年后的二问降罪让吕不韦饮鸠自杀,那这可真就是悲剧了。
所以在这来韩的路上,嬴子苏制定了一份时间计划表,为的就是可以把控好时间。
倘若在某一国里,这离间计划出了差错浪费了时间影响到了时间计划,那他便会果断地选择放弃。
离间计划可以不用尽数成功,但提前赶回咸阳是一定一定要的,吕不韦那只老狐狸可不能让他轻易地就那么的死去了。
嬴子苏心想历史上的嬴政将吕不韦放走一年,那吕不韦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够高枕无忧了才那么肆无忌惮的高调行事。
可万万没想到嬴政摆了吕不韦一手,当他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突然一封诏书下达,那吕不韦就算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也得被吓破胆。
历史上的嬴政能有此等心机并不奇怪,因为那是嬴政一个人饱受血与泪成长获得的,他比现在的嬴政狠!比现在的嬴政冷血。
但现在的这个嬴政有了他的帮助下少了点内味,他变得更加仁义和冷静了,他会静下心来去听取他嬴子苏的意见。
没有他嬴子苏在嬴政身边,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生怕嬴政会犯下大错。
计划这么执行下去的话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可有句话说的好,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纵使嬴子苏在来韩的路上制定了精准的时间计划表,可这变化还是如期而至,那就是上山剿匪并遇到了公孙妤。
他对公孙妤动了心,于是他不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