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二层楼,怀揣着多少人的渴望,变强的渴望。
当你千辛万苦攀上一座险峰,可以看见那美丽风光的时候,在那白云缥缈间,还有更高的山峰。
而登上二层楼,便可以领略那最高处的绝顶风光。
天启十四年的这个春天,二层楼再一次开启。
二层楼上一次收学生,差不多是六年前,那时候一个十岁的胖小子因为被一个女的欺负,一怒之下离开西陵去了书院,以六科全部甲上的成绩被迎入书院的二层楼。
算是特招。
所以虽然惊艳一时,却也很快让人遗忘。
甚至那个胖子少年是谁都不知道。
而这一次,可不一样了。
隆庆是谁?
昊天世界谁不知道呢?燕国皇子的身份在唐国没什么作用,如果只是这个身份,隆庆在唐国可混不下去。
关键的他还是一个天才,一个来自西陵裁决司的大天才,还是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美男子,他搞定了天下三痴中的花痴,让江闲语羡慕不已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让这个世界对他印象深刻所以,因为这个人,这一次的二层楼开启,注定是万众瞩目。
而原本,书院的学生才是瞩目的焦点。
可谢承运这个小天才完全是被人家吊打的份儿,还有啥可说呢?
穿着全身盔甲的羽林军骑兵警惕地在四周逡巡,临时搭建的阳蓬下,来自礼部的各司吏员正在紧张地安排座位,远处的青树之下,有些穿着大唐官服的男子面无表情驻足,不知道这些人属于哪个部衙,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危险的味道。
虽然没有皇帝亲临,但这一次的警戒等级却比入院试那天差不了太多。
此时距离二层楼开启还有整整半天的时间,可是好像差不多人都来了。
这样的大事,谁能真的做到静心静气呢。
隆庆?呵呵,到时候看他能不能?!
江闲语在书院四处闲逛,踏着轻松的步伐,脸上泛着愉快的笑容,他应该是今天心情最为宽松的人了。
没有压力嘛。
因为是到处走走,所以会遇见很多人,于是就遇见了谢承运他们。
江闲语看见谢承运身边的一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哟,好啦?拜托哪位教习给你拆开的?”如果是前世,可以动个手术,拆个线,而在这个世界要想拆开真的挺难的。
钟大俊眼神怨毒的看着江闲语。
那日他的嘴巴江闲语用一根银针严丝合缝的缝了起来,让他痛苦不堪,赶紧被同窗们扶着去看大夫,可是哪个大夫有本事儿动这个小手术呢?被缝的太密实了,看不见缝隙啊最后几番折腾,还是拜托书院的一位资深教授,才终于摆脱了这个厄难。
一般的教习,这种细微的操作没办法做到呀。
可是他的嘴巴也红肿的像是香肠一样。
“我,不会放过你的。”钟大俊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闲语鄙视的看着钟大俊,“怎么?你还敢咬我啊?那就来啊?我就在这儿呢,想报仇,赶紧呀,还是说你真的只会耍嘴皮子在背后损人?哦,嘴皮子也快耍不成了。”
谢承运冷冷的看着江闲语,说道:“今日登楼,我会跟你比个高低。”钟大俊是他的好朋友,岂能不出头。
“又是这种无聊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为你的好友出头,那咱们现在割袖子或者割手啊?整日里被身边一群马屁精捧着,真以为自己很厉害?我说过,你们是废柴,全部都是。”江闲语目不斜视,横冲直撞,将这群学生撞开,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只敢在背后议论他人的小人。
金无彩皱着秀眉看着这一幕,对身旁的司徒依兰说道:“这个江闲语,未免太霸道了些。”
司徒依兰冷笑:“看你情郎被欺负所以不舒服?”她对这些书院的同窗实在厌恶,只会落井下石,背后议论,这大半年来她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金无彩毕竟是她的好友,却也不好过分的苛责,只是心中难免很郁闷。
金无彩说道:“你一直为宁缺和江闲语抱不平,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证明自己,难免会有些闲话。”
司徒依兰笑了笑,“对对对,只有你家谢三公子骄傲,时时刻刻想着证明自己,打压别人,可不也遇着了一个比他更骄傲的隆庆”
金无彩不语,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