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建死过一次之后,越发不顾一切了。以前都是服从命令听指挥,领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一个程序被关在匣子里的机器人。
他认为这样的生活是有序的,并且可控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很多人都会无视规则。如果规律会令他失去生命,他就不要规则。
关建做了一件以前不可能会做的事情,他敲开了总长办公室的门。
他第一次看到总长的办公室。
总长的办公桌极宽敞,感觉比他以前的床还要大,现代化的流水型设计,外加实木质感,给办公桌后的总长增添了气场和权威。
此外,办公室内铺着柔软的地毯,精致又饱满的花纹增添了华丽感,顶部的吊灯显然也是精心挑选过的。
柔软的接客沙发和实木茶几,缓解了办公室的气氛。
只不过,让关建觉得不爽的是,总长让他坐在他办公桌前的一张和这个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小椅上。
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相反,总长感觉特别好,他特别喜欢别人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这能够衬托他的高大。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总长露出领导特有的居高临下的和蔼可亲,“之前的伤,对你平日里的生活起居有什么影响吗?”
关建平和地说:“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各项指标和数据都恢复了正常。”
“恢复地不错就行。”总长点了点头,“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困难就提,你是我们基地的我英雄。”
“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想要正事归队,回到外勤组。我的所有单兵项目都是,我都是第一。我不想自己所学的东西,就这样白费了。我希望继续为基地贡献微薄之力,那哪怕是多杀一只虫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想回归外勤组?”总长不解地问,“一般外勤受过重伤的,那怕是后面痊愈了,也会申请到内勤组,做一些文书工作。虽说无趣一些,但是安全啊。你不考虑一下去内勤吗?如果你想去内勤,我可以调你过去。”
关建摇头,“总长,谢谢您的关照。只是,我觉得我刚刚成年,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不能因为一次遇险,就终生躲避危险。毕竟我还年轻。我希望,继续在外勤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总长思索半晌,说:“那你就回原来的五组吧。”
“好,全听领导的安排。”关建站了起来,冲着总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总长点了点头,说:“你坐下吧,不必这么拘谨。外勤的事情我明了,我会告诉宋组长,让他把你重新安排进去。照理说你立功了,应该职级应该升一升,但你实在太年轻,又没有交流过,实在是不好给你升。”
关建一听他提到点子上了,立刻说:“总长,其实在这之前,组长曾说过,已经将我的名字提交到常委的手中,就等您批了。可是,我因为重伤昏迷不醒,组长觉得浪费名额,便把我换了。”
“有这样的事情?”总长假装诧异,“这样啊。既然你们宋组长这么做了,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你们组长一定是有良苦用心的。”
关建知道总长在装模作样,但他并不动怒,而是叹息着说:“唉……本以为可以在比武的时候,为基地争光,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轮到我。”
总长想起了交流开始之前,各个基地的交流生都是要比武的。去交流的人都是由各组组长推选出来的,推选的人完全由组长的好恶来定。
交流人选良莠不齐。
如果说这帮人去了总基地,岂不是要给他丢脸。他想起来去年个人赛没有超过前五,团队赛更是垫底。他成了别的基地的笑话,毕竟别人不知道交流人员是有主任推出来的。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干,离交流还有一段时间,足够选拔出优秀的人。
总长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这次的名单推翻,毕竟这些名单里的人基本都是关系户,只有几个别有点本事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常委沾上边。
总长的心已经野了,也没心思和关建纠缠,用他特有的官腔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关建目的达到开开心心地回属于他的套间了。两天的时间里,他属于他的东西收拾收拾,因为后勤的人让他把宿舍腾出来,有新人要住进去。
关建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珍贵的书,其他都是制式的东西。之前领导对他说为了节约生活成本,减少纯手工制品,东西最好从又快又省的流水线里出来。
现在想想这些话都是狗屁,都是说给傻子听的,而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傻子。
套间,他居然有套间了,关建几乎每天都笑醒。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物质的人,现在他才明白物质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
一天他从饭堂回来,正想进门,突然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他下盘极稳,平时训练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有人从背后推他,他的肩膀一沉,身体一侧,控制住对方的一条胳膊之后,一个大背包摔下去,然后身体下压,将对方死死地压在地上。
“关建放开我,你是不是疯了!”宋锦良气急败坏地吼着,“立刻马上起开!”
关建定睛一看,赶紧松开,“哎呦得罪了得罪了,真不知道是组长。组长您瞧您这玩笑开的。您看我这没轻没重的。您摔着了没?”
宋锦良皱着眉头,神色恼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