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步惠坐在图书馆中,悠闲地翻找着资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将一个男人吊死的女人。她冷静地就像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警探在第二天一早找上了她,将她带走,进行了一场非常漫长的审讯。
“你说,是不是你杀死了氏·高·甲雅·治?”审讯她的人,将桌子拍得嘭嘭直响,好像这样做就能够吓到眼前的姑娘,并她她快速认罪。
薛步惠有些疲惫地靠在铁椅上,闭上眼睛说:“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是谁?”警探很凶,眼睛很大,身形很魁梧,站在娇小的薛步惠面前就像一座大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薛步惠吓得眼泪直流,连连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我和高治没有过多的交流。”
零觉得她有演戏的成分在。
这个姑娘用活动套索套住高治的脖子的时候,没见她表现出任何恐惧痛苦,将他盖在帷幔之下用滑轮组吊起来的时候,眼睛发亮,神采奕奕。
她非常热衷于杀死高治,花费了很长时间去设计准备,昨夜还用夸张的妆容和半截手绘木面具掩盖了容貌,没有人可以认出她。
她用木头和木栓制成的滑轮组轻松地将他吊起,直到他呼吸停止,再用帷幔绑住他的脖子,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帷幔勒死的,然后取下木制滑轮,将帷幔细细掖好。如果没有人将帷幔扯开,他应该会在第二天天亮之后被发现。
她离开派对大堂之后就去了手工室,用脚踏旋转机和刻刀将木制滑轮和已经洗掉颜料的木面具,削成木屑。没有人可以将这些木屑还原。
最后,她烧掉了绳索和滑轮设计图,将灰烬冲入下水道。
当然这是不够的,她必须制造出一些假象,来混淆视听,她不认为可以轻松躲避敏锐的警探。
警探像猎豹似的盯着她,他干这行已经很久了,有种奇特的直觉,总感觉这事儿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小姑娘做的。
他靠近她,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行为和表情中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是这个女孩子就是哭,哇哇地哭,嘤嘤地哭,最后哽咽啜泣。
巴布警探问:“你昨天晚上去派对了没有?”
“嗯,去了。”薛步惠点点头,用手绢擦了擦鼻涕。
巴布警探又问:“你是去干什么的?”
“高治约我的。”
“刚刚你不是说和他没有过多交集吗?现在怎么就是他约你了?你嘴里还有没有一点实话,是不是你爱而不得,或者他试图欺辱你,你就弄死了他?”
“没有,我真的没有。昨夜我甚至都没有见到他。”薛步惠楚楚可怜地看向巴布警探,“我刚刚到达派对的时候,高治没有在门口,我就自己进去了,一个公子哥对我动手动脚,我害怕极了,就跑回宿舍了。”
“有人证明你一直在宿舍吗?”
“没有,昨晚是周五晚上,没有人会在宿舍呆着。哦,对了,我中途去了一趟手工室。应该有人看到我从宿舍出来。”
巴布警探让人去调查,发现她说的都是真的,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高治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认识的都是公子哥和贵小姐,他们基本都在那场派对之中。派对里的人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可以相互证明,只有这个薛步惠是最近才出现在高治的社会关系之中的。
“别给我耍花样!”巴布没有办法找出任何线索,恶狠狠地摔着椅子。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探进来,说:“验尸官那边有消息。”
巴布警探去见了验尸官。
验尸官给的结论和他猜测的基本相同,只有凶器这一项有出入。
“他是先被人用麻绳勒死,然后用帷布勒住脖子。这种麻绳随处可见,任何一间生活用品铺子都可以买到。”验尸官的话不断地在巴布警探的耳边响起,就像圣堂中颂唱赞美诗的回音。
年轻警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师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怀疑一个小姑娘,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一个如此健壮的男人吊起来,更没有作案时间。派对中那么多人,他们每一个都有嫌疑,也有可能是多人作案。毕竟高治如此:“小施,你还是太年轻了。力气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有女人才会用这么复杂的手法,因为女人体力不如男人。她们喜欢使用诡计,如果是男人根本不需要在这种派对混淆视听,会用更直接,更暴力的手法。”
“可是,她真的没有作案时间啊。”
“再不定有可以找到的线索。”巴布警探相信自己的判断,犯人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
小施警探不得不听从师父的命令,又去学校盘查了一下,他发现有好几个人都说见到了高治和戴面具的浓妆女人曾经在排队里出现过,那个时候派对刚开始没多久。
他注意到一个叫兰晴的女孩子,双眼发肿发红,强自镇定,分明很伤心,却保持着贵小姐矜持做派。
他终究是年轻,看到这样娇滴滴的美貌姑娘,难免心动,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只是他是一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和这样的贵小姐之间隔着天堑,将这份心意默默地藏在心底。
兰晴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的为人。他是一个阳光友爱的人,绅士品质印刻在他的灵魂中,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从未想过伤害别人,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人杀害。警探,请您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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