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风起身走到漆月行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知道为什么小行现在穿的衣服袖口都是紧的,不肯露出手腕吗?”
“知天风,别说了……”漆月行想要收回手,可是却被知天风抓得紧紧的,知天风解开她手腕上的绑带,将带着淡红色印记的手腕露出给烛怜光看:“现在看到的是这么一圈淡红色的印记,过去多少年了,可是这痕迹并没有消失,当初是得有多深,才能让它这么久都不消下去,原上圣人用那么粗的锁链把小行锁在缚魔笼里,手腕、脚腕还有脖子都不放过,那个缚魔笼,只要小行一碰触,就会让她的手和身体疼痛难忍,她的手因为触碰了那笼子而变得血肉模糊,这些你一定也不知道。”
没错,知天风说的这些,烛怜光的确都没有听说,她只听说缚魔笼,却不知缚魔笼的狠绝,她当初因为不能当初漆月行而心灰意冷,离开倚兰山,后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只是听说,她听别人说的,只不过是漆月行承受的冰山一角,实际上,她对于当初漆月行所面对的痛苦,一无所知。
烛怜光看着漆月行手腕上的勒痕,手已经开始发抖,她想象不到,那铁链是有多沉,让那勒痕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她也想象不到,自己曾经那受了小伤就要跟师兄师姐撒娇讨糖吃的漆月行,是怎么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微微颤抖的手抚摸上漆月行的手腕,可一经触碰,漆月行却赶紧收回了手重新把绑带系好:“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事情我都快忘了,现在还提起来做什么……”
“你真的忘了吗?”知天风逼问漆月行:“你真的把那些痛苦灭顶的日子忘了吗?你真的可以忘掉吗?”
“知天风!”漆月行有些生气了,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知天风,本来面对烛怜光的话她已经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知天风也要这么逼她,她猛然站起来怒瞪知天风:“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一个逼我冰释前嫌,一个逼我回忆痛苦,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我说,我就是忘不掉,我就是痛恨,我就是仇视,可我又狠不下心来报复,因为他是疼爱了我十年的师父,如果没有他,或许我活不到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的命都是他救的,没有他就没有我,所以我即使他要了我的命,即使他囚禁了我两年之久,即使他给我带来莫大的伤害,最后都可以用一句他是我的如父如亲,亦师亦友的人来泯灭,我不能恨,我不能怨,因为这样我就是大逆不道,我就是恩将仇报,不知感恩的人,可能我就是自私,我就是龌龊的小人,可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漆月行就是漆月行,我万灵妖主唯我独尊,随心所欲,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旁人我一概顾不上!”
漆月行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出来,知天风才满意地望着她,他一开始就知道,碍于和烛怜光的感情,漆月行一定不太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需要自己逼一下,才能真正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