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行抿嘴把脸埋在秦桑的怀里,像以前一样鼻涕眼泪都不管不顾地蹭到秦桑的衣服上。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她这些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对她来说,有没有糖人都不重要,有没有好吃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永远都在她的身边。
她曾经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生中最依赖的人,也是最信任的,即使经历过风风雨雨,经历过摧残与折磨,她还是把他们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
因为她始终,都把他们当成亲人,她始终爱他们,胜过恨这个世界。
出奇的,雁不度没有打扰他们两个人,很安静地站在一旁,或许是时间有点久了,雁不度有些担心知天风会做出一些傻事,所以移开步子想要先行离开。
是漆月行先发现雁不度的动作的,赶紧离开秦桑的怀抱,对雁不度说道:“我们一起去找知天风,他状态很不对,一直很消极,我也怕他出什么事情。”
如果是以前,雁不度一定会说,知天风跟漆月行呆在一起,才会出事,不知道她又要惹什么麻烦了。
可是现在,他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了,当初倚兰山出事,他觉得一切都是漆月行这个野丫头惹的祸,可是后来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他错了。
做错事情的不是漆月行,可是漆月行却一直在背负骂名。
这世上的对与错,谁能说得公正呢?谁掌握话语权,谁说的就是至理箴言,即使他错了,他也是对的,而很多人,即使对了,也是错的。
指鹿为马,何来正字?
漆月行原本已经做好了雁不度怒拒自己的准备了,心里想了一万句要怼回去的话,但是没想到雁不度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一些,开口说了一句:“走吧,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天风,秦兄是我请来相助的,一起吧。”
雁不度不正常,真的不太正常,漆月行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次来归去来山门见到雁不度,就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跟以前太不一样了,尤其是对于她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对漆月行来说,以前总是被雁不度“连打带骂”,现在忽然雁不度还能和自己正常说话,那简直就是比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还要难得一见的事情。
以前漆月行不知道原来秦桑和雁不度私交甚好,毕竟以前她从不关心她这些师兄们和谁要好。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秦桑怎么会和雁不度这样的人要好,秦桑一向喜欢和温润儒雅的修士交好,雁不度虽然说是仪表堂堂,正人君子,可怎么看和秦桑也不像一类人。
他们路上遇到了七双等人,问了他们,也都没有见过知天风,倒是途经一片狼藉的大牢处,看到了跪在地上擦拭地上血迹的七圆。
没有看到知天风,他们本打算快点离开呢,可是漆月行看到七圆独自一人在擦迟弄星留下的血液时,心里又生出一丝不忍,迟弄星自刎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