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却觉察出哪儿不太对劲了,这怎么听,都像是漆月行对自己隐瞒了一个天大的事情,知天风暗自懊恼,方才为什么不问问七双他们,无论如何,漆月行指定是有事儿瞒着他了,知天风眉头一皱,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些威严:“小行,你经历过天劫?”
天劫这个东西,漆月行虽说不懂,甚至听都没听说过,那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
要说仙门百家,武林门派,个个都忌讳说起天劫是真的,但要是想要查到一些关于天劫的说法,那也不是无迹可寻,天劫在仙门武林,尤其是修仙之士之中,向来是面上不愿谈及,但背地里却是兴趣颇深,哪个门派里不藏着点关于天劫的古籍?哪个有点想法的修士不想看看古籍,对天劫这看似虚无缥缈,但却又总是触碰禁忌,关乎至上境界的门路细探一番。
早个几百年、上千年的,也无人制止,只是大多修士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个遇上天劫就能渡劫飞升成神的奇才,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劫,成千上万的修士要去一探究竟,基本上有去无回,有往无来的,这仙门百家才开始严厉管教弟子,若遇上天降异相,断不可以渺小之力去试探天神之能。
虽然有这样的说法,但大多修士带着好奇之心,还是能去看看古籍,了解一番天劫之事的。
所以曾经不学无术的漆月行不知道天劫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再正常不过,可知天风却是知道的,就算师父明令禁止不许沾一点关于天劫的修行书,他也有法子偷偷看,方才听漆月行说道她经历了一场天劫,知天风脑子“嗡”的一下,身上也冒了冷汗。
在看到漆月行瞒不住了,小声地“嗯”了一声之后,知天风心里更是不知是什么滋味,生气?恼火?担心?不管是什么,都混在了一起,眉头皱成了一道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们在恪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来的天劫?”
漆月行本是不想让知天风跟着担心的,想着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好好的,毛皮未损地站在知天风的面前,这事儿就不必拿出来说咯,让知天风听了,也跟着担心,可自己这嘴说漏了,知天风知道了,这么一追问,好像也不能不说了,只好一五一十,把在恪洲发生的事情,连同着打了擂台,打上了巫山派的事情都告诉了知天风。
知天风听了这些,更是怒火中烧,对别人,他始终是枯槡公子,说什么也不会发火的,可漆月行实在是他太要紧的人了,他几乎是用命在爱着她,听她轻描淡写地说完了这些以身涉险的事情,就像是把他的命拿走了半条一样:“漆月行,我不是说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照顾好七双、七圆他们就好了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毁了擂台,打上了巫山派,这些知天风都觉得没什么,以他对漆月行的了解,可能巫山派所有弟子一齐上阵,都不见得能伤到漆月行分毫,只是这天劫,那是未知的劫难,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事情,漆月行竟也拿命去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