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求求你,别休了我,我已经嫁给了你,你休了我,我还能依靠谁呢……”
海府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恳求声,漆月行跑进去,只见大堂中一个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苦求海云端。
这时的海云端还是一副青年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任凭女子恳求,他仍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澄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根本没有情爱之心,我一心向道,只醉心于修炼悟道,没有半点男女之意,如今我已经决定要拜入倚兰山修炼,从此定居倚兰山,不再入红尘,我离开之前,与你和离,你还可以找到你的心爱之人,与其长相厮守。”
“心爱之人?我的心爱之人除了你,还会有谁呢?”这个叫澄儿的女子虽说长相平平,但声音清脆,说起话来向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漆月行这时才听明白,这是海师叔的过去,是海师叔年少时的情债。
见海云端不说话,澄儿站了起来,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哭花了为了给海云端看而精心扑在脸上的胭脂水粉,样子十分狼狈滑稽:“是,我们的确是指腹为婚,别无选择,可成亲之前,我就倾心于你,你却一点也不知晓,我几次跟着母亲来海府做客,想见你,你却总是以潜心修炼为由,不肯见我,直到后来无路可走,必须要娶我了,也只是草草应付,拜堂了事,我们成亲已经一年有余,你根本就没碰过我,海云端,你爹你娘含沙射影地问我要为什么还没有身孕,我都不敢告诉他们你和我都没有圆房,我原以为,我们两个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不在乎这一时的委屈,可海云端,你现在竟然要和我和离,你这跟休了我有什么区别!传出去,别人会认为是我秦澄儿不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才被你扫地出门的!”
“澄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海云端蹙眉道:“这桩婚事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我已经亲自登门想要退婚,你们秦家怕名声不好,我说我可以当着满城的人说是我自己想悔婚,与你们秦家和你无关,你是个好女孩,可你偏偏不同意,硬是要加给我,澄儿,虽然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可我真的无心男女之情,我不想娶你,只是不想让你受到更深的伤害而已。”
秦澄儿咬着牙流泪道:“海云端,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自找的?”
海府在恪洲是大门大户,而秦家也是名门望族,秦澄儿作为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儿家,在家里是被每个长辈捧在手心里疼的掌上明珠,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为了海云端,只是因为爱他,从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他在人群中央施展自己新学会的法术,她觉得他像天上的神一样。
她是因为那时候他那样的风华才对他一见倾心,可现在,她却无比仇恨他所痴心的法术,他都不肯分一点点的爱给她,不能给她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