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羽逸接住挡在身前波子意,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刚【花冠蟒】正好出现在他身前,见其撞开流清怡的能量盾扑来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波子意挡在了他身前。
背部遭受重击,波子意张口便是大口鲜血吐在邹羽逸胸前。
波子意忍着剧痛,剧烈的撞击,让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呼吸间全是血沫渗出,十分可怖。
其努力睁开眼,恍然间,仿佛又看到是十三四岁的邹羽逸。
那时候的邹羽逸聪明活泼,远比现在积极上进。
如果不是那一天,他不会这么自甘堕落的,
如果不是那一次,他会是令人羡慕的邹家继承人,而不是现在被人指指点点的纨绔子弟。
“弟弟...对...对不起...”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随即脑袋一歪趴在邹羽逸胸口。
“你特么神经病啊!老子要你救......你特么别想让老子领你的情。”邹羽逸双眸殷红,眼眶中噙满泪水。
“你特么死了,老子也怪你,听见没有啊”邹羽逸撑起波子意双肩,见其耷着头,口中仍流着鲜血,又将其拉回怀里。
“我草你么...草...”
【花冠蟒】撞上波子意的瞬间,张一恒再次行动,【魔王】朝其口鼻位置疯狂攻击。
【花冠蟒】子得闭上眼睛,将最薄弱的眼珠保护起来。
它已经在岩顶观察半天了,知道张一恒的危险最大。
想要和平享用美食,必须要将这个大麻烦解决,顺着张一恒的气味游去。
张一恒脚下一瞪,【灰狼】助力,跳出岩洞,一边疯狂攻击【花冠蟒】,一边朝着裕谷山脉深处冲去。
这是一条死路,但他不得不走。
留在原地,没有流清怡的保护,以【花冠蟒】的强大破坏力,岩洞里所有人都要死。
流清怡也要死,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回城方向,已经被妖兽潮汐堵死,冲进去将是腹背受敌。
只有往裕谷山脉深处,看似最凶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恒哥!”邹羽逸看着将【花冠蟒】引走的张一恒,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变故一瞬间发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最强三人,一人晕倒、一人重伤,一人被迫逼入裕谷山脉。
“邹少,我们怎么办?”启卫茫然无措的问道。
邹羽逸紧紧抱着波子意,垂着头,两三秒后,抬头道:“照恒哥的话,先把【花冠蟒】胆囊取出来,将胆汁涂在岩洞周围。”
“启卫,你拿点水喂给流老师,一切等老师醒来,在决定。”邹羽逸将波子意平躺在棕榈叶上。
看着血迹斑斑,一片狼藉的岩洞。
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一恒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三阶【花冠蟒】的速度极快,耐力更是强到恐怖,他的【灰狼】根本无法甩开它。
【灰狼】只是辅助加速星卡,跑动起来,主要还是靠身体力量。
人力有时而穷,连续奔跑超过三个小时,双腿迈步数万次。
他此时已经到了身体可承受的极限,随时都有肌肉溶解的危险。
【超神时刻】能为身体、精神力提供翻倍的能力,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往,张一恒并没有感觉到副作用,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触碰到【超神时刻】的极限值。
此刻,身体的疲累以及【超神时刻】的副作用一起爆发。
其脑海里昏昏沉沉,意志极为模糊,双眼映射到脑子里的景象全是重影。
双腿仿佛灌注了千斤重的铅块一般,死命往下压。
膝盖用力,大腿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其脸色更白一分,
可是他不能停,【花冠蟒】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还要跑,朝前跑。
小黑突然出现,此时小黑不似以往黑得幽深,颜色极淡,若隐若现,身上部位不时还会不稳定的消散。
张一恒艰难的趴在小黑背上,贫瘠的精神力控制着小黑再次奔跑起来。
还没跑出一公里,小黑的突然消失半边身子,扑通一声,张一恒摔倒在地。
脸色惨白的张一恒尝试着站起身来,却无法做到,只能撑起半边身子。
突然,张一恒骤然顿住,瞳孔放大。
只见,他脑袋前数十公分便是一片高崖,崖底是一片平坦山谷。
山谷里密密麻麻站着无数衣衫褴褛的皮肤皙白的人,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无穷无尽的人站在山谷中,没人动,也没人发出一声。
所有人面朝中央祭坛,眼睛似睁非睁,似睡非睡。
祭坛上端坐着一个身体笼罩在血红袍子的人,脸部深埋在帽檐中,看不清模样。
风吹过山谷,涌起无尽的死气,诡异的水雾仿佛要将月光吞噬。
张一恒被涌上来的邪风一吹,意识猛然一黑,便晕了过去。
--------
“阿鬼!他醒来了吗?”林潜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朝身边一身黑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问道。
“醒来了!”声音没有一丝感情,隐隐能听出偏柔和的女声。
张一恒正坐在床上缓神,被人救了!身上财物没动,应该没有恶意!
这两点落定,张一恒稍稍放下心来。
“小兄弟,出来喝杯茶?”林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张一恒也不扭捏,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出去。
帐篷外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只是这条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