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皇帝即将起驾。洵山大排宴宴,为皇帝践行。最后的安排,是皇帝册封赏赐。
使官起身宣旨道:“册封洵山天章掌门为‘至圣上仙’,封洵山学院食邑三千户,田四千亩,金万钱。赏洵山众仙师、生礼物若干。钦此。”
封赏完毕,皇帝仪仗便下山去,御驾准备直返洛都,不再游览其他地域。
洵山众人仍送到数十里外,临分别之际,天章掌门对皇帝劝勉道:“此次相见,见陛下修为又增进良多,我等亦难说是喜是忧。修仙者只修自身,却不利血脉之延续,今陛下身体康健,便不宜再度修炼了。”
皇帝只点头不语,并未多言。
皇帝起驾返京,掌门又差派精干师生随驾保护,直到皇宫,不提。
皇帝登山祭天之事,令洵山上下好一顿忙乱之后,便渐渐平息。各人收住心态,也恢复往日的修仙生活。
常晴除了每日上课之外,仍是修炼。修炼就是打坐、冥想、感悟,然后照着所学的经脉穴位,大周天、小周天地按心法运行。
仙师们常常强调,修炼是修仙最重要课程,比其他科目来得更基础,也更关键。
毕竟修仙者的实力,完全依赖于灵力的储备根基,其他所学那些仙学学问、剑术武功,均是灵力的吸纳和运用之法。
尽管常晴每日修炼不断,但仍未获得“祝灵”,因此对修为什么的浑然不解其意,只是每天依样画着葫芦而已。
这日,室宿叁的几个女生吃过晚饭,又相约在屋内打坐修炼起来。明蓁又在自己床上使出那套小型聚灵阵,认真修炼起来。
常晴看到,她只坐下一小会,额头便微微地渗出几点细汗,她眉尖微蹙,显然正在奋力驱使着丹田内的灵力。
又往思凡那边看,只见她拿出一个以前带来的蒲团放在床上,便如一座一尊泥塑观音稳稳地端坐,显然是过去在庵里常常参禅的。
一年来,思凡不但头发已经蓄长,又经饮食改善,已经完全长成清丽女子,只是身姿娇小,更见娇俏。但是众人仍习惯地叫她“小尼姑”。
房间内十分寂静,外面的院子也没什么声响,只是偶有女生在外经过,脚步亦是轻盈如燕。
只有微微的春风带着温和湿气,轻轻地拍打在窗纸上,这清风甚至还带着一点草木新生的苦味,撩拨这人的鼻尖。
山上的日落狠慢,即使已经这个时辰。也有黄昏金色的阳光洒在院落,更显得安然静谧。
“这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罢。”
常晴歪着头,四处张望了一阵,也便回过神来,闭上双眼,将一整日三点一线的修仙生活回想一遍,便继续进行她那毫无进展的无聊修炼。
山静日长,又因刚吃过晚饭,再这么一静坐,常晴便泛起了春困,只闭目修炼了一小会,便睡死过去。
忽然耳边“噗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常晴在梦中惊醒,转眼一看,发现思凡竟然头朝下地摔在了地板上。常晴和明蓁都不约而同赶下床,看看她出了什么事。
思凡也从地上翻起身,双眼茫然地看着另外两个。她刚要站起身,却双腿一软,又倒了下去。幸而常晴及时接住了她,没有再一次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常晴急切地问。
“我,头好晕。”思凡只挤出了几个字,又伸出手来按着头。
而明蓁也不知如何是好,以为思凡突然犯了什么疾病,一会想跑出去叫人,一会又回来在箱子里找药。
屋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边的路人,她们都围进屋子看看这里出了什么事。
“小尼姑这是喝醉了?”住在隔壁同学玥蓉赶过来询问。她见思凡摇摇晃晃,脸上潮红,以为思凡这几个人偷酒喝了,心下琢磨着明天要不要去打小报告。
“玥蓉快进来,我们送她去医馆。”常晴见到了说话的同学,忙叫来帮忙。
“不用去,这是‘祝灵’,干嘛大惊小怪的。”一名围观的御科女生说了一句,就离开往后院去了。其他人也见没什么稀罕热闹可看,就丢下一脸茫然的理科女生,都散了。
“胡说,‘祝灵’哪是这样的。”明蓁小声说道。要说“祝灵”她经历过,不过是发了两日的烧,打了几个喷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嘛。
“理科真没见识。”离开的人中不知是谁又接了一句。
三人大惑不解地留在宿舍,也不敢再声张。等到御科的半夏二人回来后,又怕她们笑话,也不好对她们说什么。
思凡神情恍惚地过了一夜,也没睡好。第二日到了课堂后,仙师们才告诉这思凡果然是得了“祝灵”。
“这反应是够强烈的,”理科执教清婉奇道,又对思凡道,“回头到我那里去,把情况详细说一下。这个案例以前没出现过,我得记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思凡带了去了。
常晴懵懂了一天,才弄明白“祝灵”是怎么一回子事。
据修仙者多年研究,所谓“祝灵”就是一个人在进行一段时间的修炼之后,自然界的“灵力”突然灌注在人体内的过程。
凡是修仙之人,必有这一经历,而这一过程的时机却不由修仙者来选择,灵力的注入是随机的、猛烈的、偶然的、短暂的。
这之后,灵力便成为了修仙者身体的一部分,便会给与修仙者超出凡人的体质、能量、寿命、感知和机敏。
洵山理论认为,由于人的**凡胎突然出现了一种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