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金年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
明明刚有意识的时候，身上疼得要死，然后突然间就不疼了。
而且眼前到处都是模模糊糊的。
听说做梦感觉不到疼痛，也看不清梦境里的人。
所以他太害怕晋夏会一走就不回来了。
还好，她没有丢下他。
如果这是梦，还挺真实。
当然，他更希望这就是现实。
晋夏端着粥坐到床边，金年正准备开口讲点什么，嘴里就被晋夏喂了一勺粥。
晋夏见识过这小子讲废话的本事了。
那个时候都快死了，嘴巴都停不下来。
所以晋夏并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着金年要开口，她就往他嘴里喂粥。
“……”金年好几次欲言又止，一肚子话憋在心里讲不出来。
最后被一口口热粥给压下去了。
一碗粥总有吃完的时候。
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金年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眼神迷离的盯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晋夏把空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开始每日的大工程时间。
给他换药。
晋夏走到床边，猛地掀开了被子，把正在发呆的金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挡。
“锦锦，你干嘛？”
可惜他手稍微能动一点，做不了什么大动作。
“换药。”晋夏言简意赅。
她把金年扶了起来，找到纱布的蝴蝶结扣，扯开，将围在金年身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扯了下来。
金年身上除了纱布外，是一丝不挂的。
虽然身上被丧尸啃的到处都缺肉，可重要部分还好好的保留着呢！
金年顿时红了脸，“不……不能叫你弟弟来帮我换吗？”
晋夏看着他的模样，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他嫌弃你。”
金年：“……”
那个臭弟弟，他都没嫌弃他是丧尸，他还敢嫌弃他？
忽的，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更红了。
“那……我昏迷那么久，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换药？”
所以他早就被她看光了？
“嗯。”晋夏大方承认，并且十分扎心的说，“也没什么看头。”
金年：“！！！”
什么叫没什么看头？
信不信他硬给她看！
心里这么想着，但金年现在属实威猛不起来。
因为自己身体上那些被啃的只剩骨头的地方露了出来，丑陋的样子，让他完全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金年是坐着的，晋夏正在给他那些地方上药。
看到他突然沉默了，晋夏瞥了一眼他的脸色。
见他是看到伤口才沉默的，她开口问道：“后悔吗？”
后悔来这个地方吗？
不来的话，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金年艰难的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可惜抬到一半手就无力的垂下了。
他答非所问道：“我的脸是不是也毁容了？”
他记得他的脸也被抓烂了来着。
晋夏也没瞒他，“是。像被狗啃过一样，特别丑。”
金年：“……”
不会说假话，好歹也哄哄他嘛！
实话实说就算了，后面那句话可以不用说的！
怪扎心的。
金年垂着头沉默了。
连自己现在是光着的，他也没心思害羞了。
他都变成这样了，确实没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