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做我就真的不做,在他们去墓园的那天我就真的没有去,从墓园回来的普鲁图眼睛红红的,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数着日子,再过没几天,葬礼就会到来,我看过爸爸邀请的人的名单,爷爷生前性格古怪,没有朋友,所以没有邀请来的朋友,只有厄博斯的亲戚和跟厄博斯交好的一些家庭来。
名单上有德拉科,我对此很满意,自从大战后我就没有见过德拉科,连偷偷溜去马尔庄园看看他的胆子都没有。
但是……名单上也有帕金森一家,也就是说,潘西也回来,我跟潘西的关系在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已经弄僵了,葬礼那天估计见了面会很尴尬,毕竟一天并不能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也不知道德拉科跟潘西关系怎么样了。
一天,爸爸比我要早来到花园的摇椅上坐着摇椅慢慢摇,我敢怒而不敢言,我以为这张摇椅已经是属于我的了。
可恶!
看爸爸脸上的笑容,我猜测今天的阳光温度刚好,他心情一定不错,我想或许我能提出我的小小要求。
“爸爸,我想。
爸爸那闭上的眼睛听到我说的话后立马睁开了,用一个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我也拿捏不好他眼神里的意思。
为了提高可能性,我露出了一个我自以为很甜的笑容,用嗲嗲的声音说:“爸爸?你……你怎么说?”
他依然是那样盯着我,没有说话,我的头皮在他那复杂的眼神下不断发麻。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没……没事了,我突然又不想看。你……你当我没说过哈,没说过。”我笑着转身就要离开,我可不能一直面对着爸爸那个表情,我大概率会当场死亡。
“斯凯达。”
惨了惨了,爸爸叫我了,我要死了,我竟然敢跟爸爸提出这种要求,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转回来。”
就算是大战后稍有提升的胆量,我的胆子还是很小,在爸爸的厉声命令下,我快速转回身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跟你朋友隔绝开很残忍?”
哇,冤枉啊,我哪里敢这么想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用坚定的语气回答。
“但我觉得。”他说着从摇椅上站起来,“走吧,去马尔福庄园。”
诶?爸爸……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
我开心了,蹦起来抱住了他,用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嗲嗲地说:“爸爸最好了。”
爸爸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泛起红晕,双手把我扒拉下来,让我别闹。
马尔福庄园没有像我们家那样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我站在马尔福庄园的铁栅栏门外,总感觉马尔福庄园比别的地方都要凉飕飕又阴森森的仿佛有一层黑雾笼罩着马尔福庄园。
来给我们开门的是德拉科,他看到我时眼睛里露出了喜悦,却在看到我爸爸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掩盖了见到我的喜悦。
“快进来吧。”他带着我们走进了房子里。
不仅是外面,连他们的房子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走进房子里我就觉得很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我的喉咙那样,也正因如此,我跟德拉科聊了没多久我就跟爸爸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大战后的德拉科没有像多年前那样老爱跟我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他变得沉默寡言,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依旧没有放下心里的骄傲。
德拉科跟我说,他跟潘西没有结果,甚至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他们很默契,默契到能各自知道分开。
原来大战后明明可以更惺惺相惜,他们却选择了分开,一对是因为兄弟的死亡,一对却是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没有结果而默契分开了。
我感谢奥利弗对我的照顾与保护,听了这些分开的消息,我更加珍惜跟奥利弗之间的感情了。
从马尔福庄园回来后,我每天都掐着表,计算着葬礼日的到来,终于在我的期盼下,葬礼日如期而至,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换上了很少会穿到的黑白的礼服,挨个拍门去叫普鲁图、爸爸、妈妈和梅里达起床。
梅里达难得地穿着很正式的黑白礼服,我多少有点不适应,吃早餐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来强迫自己适应一下她这副模样。
据说她在离开德国前的穿着跟我们日常的穿着无异,我实在很难想象到吉普赛以外的梅里达。
葬礼是在厄博斯墓园隔壁的那块小空地举行的,爸爸跟普鲁图在前两天已经将那里布置妥当了。
当天有非常多人来,我敢说我就算参加盛宴都没有参加过这么多人的盛宴,或许是因为多了我妈妈那边跟我们家交好的亲戚吧。
今天是晴天,是爷爷喜欢的天气,因为晴天有助于植物的成长,在晴天给爷爷做葬礼,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能让花盛开,在奏乐悼念爷爷的时候,我让一整块空地开满了薰衣草和茉莉花——希望爷爷能安稳入睡。
奶奶的墓碑被拿掉了,换上了一块更大的墓碑,上面刻着:此处躺着伟大的魔药师德玛特·厄博斯和他美丽的妻子伊莎贝拉·厄博斯。
潘西跟我想的一样,跟帕金森先生和帕金森夫人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