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汇报的士兵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我们已经用尽了酷刑…她就快要死了,可她……”
“要你们有什么用!”南宫昭雪怒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心急如焚,只能孤注一掷了,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艾浅的性命。
“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会交出解药…”他盯着涂青槐惨白的脸。
“尸蛊之毒没有解药…”她邪笑着,放肆无比,“你是不是以为你可以救回她,甚至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了,但我告诉你不可能,她就快要死了,哈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她仿佛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厉鬼,满脸血污,神情惊异,“哈哈哈…哈哈哈……”
险些刺穿耳膜的狂啸声此起彼伏,“她…死了,我也算报…仇了…”她瞳孔突兀,嘴里念念有词,只一会儿,整个人便没了呼吸,她死了。
在涂青槐的心里,是他们毁掉了她的家庭,杀害了她最爱的男人,她的一切美好都因为他们烟消云散了,她不能不气,不能不恨,终于……大仇得报!虽然搭上了自己。
“砰!”南宫昭雪将拳头使劲儿击打在刑架上,火急火燎地走了。
“来吧,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黑暗神灵还在蛊惑着她,“你不想掌控这天下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走,你给我走开!”艾浅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那是绚烂却又鬼魅的红。
“来…你不要想着逃离我…没用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除非你死…”那空灵的魂又是一阵狂笑。
“谁说的,你休想控制我!”艾浅双手紧握,罪恶的红纹渐渐显露,那是长久以来寄居在她心底的恶念。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喷涌而出的灵力夺走了她所有思考,她只想大杀四方,在迷乱的鲜红血液中得到短暂的慰藉。
“小浅,小浅!”急促的叫喊声传到了她的耳边,艾浅呆愣了,须臾,那凝聚着黑红火焰的手垂了下去,“不可以…我不可以被你控制…”
她渐渐平息了暴躁的情绪,只有胸腔仍剧烈震荡着。
“小浅…”一路轻唤着的南宫昭雪推开了门,“你怎么样了?”他握住她的双手,温柔地擦拭着她满脸的汗水,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艾浅经历了怎样的诱惑与煎熬。
“我没事…”艾浅偏着头,目光悲悯,“昭雪,这个毒是不是无解?它似乎已经进入我的五脏六腑了…”
她全身酸软,呼吸逐渐困难,她心里也是有数的,毕竟她见过这么多毒了。
“不是的,这个毒肯定有解决办法,只是暂时我还没有找出来,我已经告诉关前辈了,他会很快赶来,三娘也会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他反问道,似乎也是在反问自己。
“哈哈,都来了好,我有点想他们了。”艾浅平和一笑,将目光移向别处了。
一束绿光悠悠飘了进来,那是灵卷,南宫昭雪一挥手便接住了。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安曦和的回信,眼眸轻闪,他选择避开艾浅的视线。
“昭雪,尸蛊确实无药可解,因为其蛊虫来源于已经身死的人,等蛊虫炼制出来后,死去之人已化为一堆白骨。
若是有人中了尸蛊,多半难以生还,最多也只能活两三天,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我想应该不会吧,记得帮我问候小浅。”
南宫昭雪一挥手,灵卷便消散了。
“怎么了?这是哪里来的消息?”艾浅凝望着他。
“这是关前辈发来的,他说他们已经出发了,很快就会到的。”他转过脸去,笑得很温暖,他想给她力量,纵然他现在无比担心。
等到关逸和萧三娘赶到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艾浅彻底陷入了昏迷,她小脸儿惨白,源源不断的汗水深入到发根里,衣襟早已沾湿了,黏在了她湿润的皮肤上。
“我的小浅…”萧三娘没有想到情况竟然这么严重,“这蛊虫威力竟然如此大…”她伏在床边,想要唤醒艾浅,但只是徒劳。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怎么会拥有尸蛊…”关逸一本正经地追问,“若不是道行很深的人,绝对练不出这样的蛊虫。”
“前辈,眼下深究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只想要救回她,她昨晚凌晨和我说过几句话后,便一直是这副样子…”南宫昭雪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担心,我从来没有这般担心过…”
“昭雪,我知道你的忧虑,虽然尸蛊并不是寻常的蛊虫,但它依然和炼制它的主人有密切的联系。很显然,那个女人没有这样的实力,只可能是别人…若是找到它真正的的主人,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关逸言语真挚,顿了顿,他继续说,“在那之前,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延续她的生命…”
“前辈快说!”南宫昭雪急不可耐,任何方法他都愿意尝试。
“这件事恐怕还得麻烦你了,小萧,你去一次海底世界吧,去找艾衡,祈求他来救自己的女儿,现在也只有他可以…”毕竟洛嬿已经去世这么久了。
“只有至亲血脉可以救她吗?”萧三娘似懂非懂。
“是的,她的鲜血遭到了污染,继而传遍她的所有器官,眼下只有换血可以延缓她的生命,她现在气息极为微弱,只有至亲之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关逸冷静分析着,他在他孩童时曾听闻过这种蛊虫,这种办法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