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琼有些片刻的怔忡,迅速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一连抽出好几张,堵在盛燃的鼻子上。
盛燃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看着手中洁白的纸巾渐渐染红湿润,血止也止不住,惊恐的跌下床,疾步跑进卫生间。
水流声响起,盛燃手上的血迹被水流冲淡,鼻腔烧灼般的刺痛,而鼻尖一滴一滴落下的血珠,一朵朵绽放在水中,最终消散,融为一体。
身后,时予琼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赤着脚跑到盛燃身边。
“你你没事吧?”
盛燃大手捧起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水勉勉强强降低了脸颊上炽热的温度。
“没事。”
时予琼眯了眯眼睛,嘴角不留痕迹的弯了弯。
流鼻血?火气这么旺盛吗?**这么强吗?
还是说,他看见我,就把持不住自己?
我还奇怪呢,为何盛燃会接近我,不求回报的帮助我,原来是倾慕于我,啧啧啧
时予琼自以为盛燃是太过“激动”才会导致流鼻血不止,她在傅咎尘身上的挫败感,终于在盛燃身上得到了弥补。
用冷水镇了好一会儿,盛燃的鼻血才止住了,血止住,他也没了跟时予琼继续的心情。
盛燃皱着眉头,身上那种未知的危险感渐渐浓郁,阴恻的目光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对时予琼道,“你现在去找你哥,跟他说你的想法,之后的事我们再商议。”
时予琼一怔,“我?现在吗?”
“对。”
“那那你呢?”时予琼问道。
“我去趟医院。”
盛燃总觉着自己最近身体突然就不好了,一向强健的身体,现在却频频出现问题,免疫力也渐渐低下,不是闹肚子就是低热,有时候还会莫名的晕眩
心底总有莫名的不安,这让一直对生活有恃无恐的盛燃开始有了恐惧。
时予琼漠然站在盛燃身后,一双媚眼如丝,瞧着盛燃心事重重的脸,丝毫不关心他所想什么。
时予琼本就对盛燃没什么感情,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顶多是跟自己发生了关系的盟友。
他如何,她不在乎,她关心的只是盛燃能不能帮她过了毁灭别人的瘾。
时予琼沉吟片刻,转身走进卧室换衣服。
“我去时代集团。”
撂下这句话,酒店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盛燃脸上还带着水珠,脸色微微苍白,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也出了门。
时代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时予钏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安静的坐在桌前,清俊的脸微微绷着,批阅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笃笃笃。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时予钏淡淡道,“进。”
时予琼应声推门,美目流盼间,脸上已然堆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哥!”
时予钏惊喜的抬头,连忙起身,“小琼?快快快,快坐!你这两天都去哪了啊,也不回家,哥最近忙着公司的事,也没腾出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时予琼皮笑肉不笑,心里冷冷的嘲讽。
没时间?你只在乎你的公司,何曾把你的妹妹放在第一位?
“小琼,这个时候过来,吃饭了没啊?”
时予琼故作娇憨,撒着娇,“没有哎,这两天出门散心,钱都花光了。”
时予钏笑道,“你啊,要不是花光了钱,还不准备找你哥吧!”
时予钏掏出手机,“我现在给你转,公司最近重整,我手头也没有太多钱,这些你先花着。”
时予琼低头看手机,看着屏幕上多出的两万块钱,心底一声冷笑。
两万块钱?打发乞丐呢?
时予琼笑的虚伪,“哥,你看我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干,上次从傅氏离开,也丢了好大颜面,我也想找点事干哎,哥!不如你替我在时代安排个职位吧!”
时予钏微怔,随即笑了,“也好,你在时代工作,也没人敢欺负你。”
时予琼笑靥如花,“好呀好呀!那你得给我安排个好差事!”
“你想去哪个部门?”
时予琼眼珠一转,“就弄个财务经理当当吧!”
时予钏彻底一愣,牵了牵嘴角,“你倒是会挑地方。可是你进修和擅长的专业并不是财务类啊?而且财务也不是轻松的岗位,不如我给你挑个清闲点的地方?”
时予琼敛了笑容,撅起嘴,“哥!我就这么点要求你还不满足我!我要去跟爸爸告状!”
时予钏为难道,“小琼,别任性,财务这个岗位真的不适合你!”
“哼!你就是不想让我当财务经理!我不擅长的地方也可以学啊!难不成你是怕我花光时代的钱?”
时予钏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信得过你,再说了私自挪用公司账务是违法的,会坐牢。”
时予钏这么说,就是想警醒时予琼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挪动公款会有什么后果,他自己可是亲身体会过。
那是险些一无所有的绝望。
再者,时予钏也奇怪。时予琼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么多天,听管家说她最后一次在家时,还把屋子里的东西一通打砸,不知道是怎么了。
如今猝然回来,一回来就要做财务经理?时予钏不得不提防着她一些。
时予琼别过头,愤愤道,“你就是信不过我,既然如此就算了!”
时予钏为难道,“那这样,你问问咱爸,他同意的话,我肯定二话没有。”
时予琼漠然起身,“好,那我现在回家去找爸,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