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允平白衣飘飘,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衬托着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
李允平此时双股战战,面色苍白,显得非常害怕。
“你这娃娃,一人在此作甚?”
“内心凄凉,祭拜亡母。”李允平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悼念母亲,眼睛红红的。
“落到我手里,有何话讲?”
“但祈活命,不敢他想,只求头领莫要伤害我寨中父老。”
“好,好!你这娃娃真是乖巧,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个儿子?”聂垣非常高兴“只要你命令打开碉楼,我待你如同亲生,如何?”
李允平不知怎么了,只是啼哭。
聂垣不疑有他,命令道:“快快前进,以此为质,拿下碉楼!”众水匪一发的呐喊,朝土楼冲去。
早有人发现了异常,高呼:“水匪杀来了啦,快跑啊!”只见工坊、工地的妇女、孩童一发的向土楼狂奔而去,逃不掉的跪地请降。
聂垣聂产异常兴奋,加快催促水匪狂奔,到了土楼前,聂垣更是欢喜异常,见着高大雄伟的土楼,巍巍峨峨。沿途精巧的水车工坊,还有开垦的梯田、砖窑,还有湖边的鸭子群,不由的感叹道:“真是成就基业的好地方啊,李二真是个人才!可惜便宜了我,哈哈哈。”
聂垣见土楼的吊桥高高抬起,便压着李允平到前:“快快开门,否则我便杀了这小子!”
李允平也哭泣的大喊着:“爹呀,救命啊,救命啊!”李允平是真的连哭带喊,脖子上可是架着明晃晃的大砍刀呢。
李宗岩也是真着急了,大吼道:“快开门,快开门呐!”
此时传来张九的声音:“不能开,门一开,全寨的老小都得死!”
聂垣大喊道:“我聂垣对天发誓,绝不伤寨中老小,我若打理此寨,让全寨上下,顿顿有肉吃!”
张九大喊道:“谁信你,就是不开!”
李宗岩此时怒吼道:“那是我儿子,你怎敢不救。”话音一落,一蓬鲜血飞溅,顺着窗户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然后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
紧接着,吊桥吱吱呀呀的落了下来。
聂垣、聂产大喜,催动水匪,猛的冲了进去。聂垣到了里面,我的老天,好大的粮仓啊,这得吃多少时间啊。地面上还有散落的布匹、铜钱、金银器皿。
水匪们那里见过如此场景,喧嚣着便拾捡地上的财物。聂垣也痴呆的看着土楼内部的装饰,张开大嘴哈哈大笑。“这座碉楼是我的啦!哈哈哈!”
“那个是你的!”突然头顶传来一声爆喝,一个粗壮的汉子从天而降。手里高举铁棒,照着聂垣的头颅打去。这一棒张铜锁奋起千钧之力,直打的聂垣脑浆迸裂,胸膛碎散。整个人犹如破烂的棉絮,堆叠到了地上。
打死聂垣的张铜锁,一把抱住李允平,大吼了一声“拉!”话音未落,便听见滑轮组吱吱呀呀的声音,二人腾空而起,聂产满脸鲜血,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允平飞身到了二楼,嚣张的哈哈大笑:“宵小水匪,明年的今日便是尔等的忌日,杀!”
各个楼层门洞大开,闪出了无数手持弓箭的男女老少。紧接着便是箭雨飞落,犹如飞蝗遁地。
聂产恍惚了一阵,站立不稳。眼看着铁闸落下,水匪们一个个惨叫的被钉死在了地上。有凶悍的水匪想反击,四下却无登高之物。只能以同伴之尸铸墙,祈求活命。
“别杀了,我们投降,投降了啊!”聂产高举双手,满面血泪,凄厉的大声喊道。
毕竟楼内的不是久经杀戮的军士,一听有人投降,便停下了攻击,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允平。
李允平抓住走廊上光滑的栏杆,看着楼下哀号遍野的水匪。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我二叔说,但凡守城者以亟伤敌为上!”
李宗岩小心的抓住李允平的肩膀:“允平,他们投降了,不要多造杀孽啊。”
李允平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若今日失败的是我们,我们的下场如何?”李宗岩惊愕呆立,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这是还是那个往日乖巧听话的孩子吗?
“杀!”李允平戟指如电,风云变色。
“杀!一个不留!”张铁锁抢先发箭,紧接着又是箭如雨下。
聂产仰天惨笑:“十年基业,竟然坏在了你这狡诈顽童之手。我今日之下场,他日便是你的下场。”言罢了,用血袖一擦佩刀:“好刀,好刀,当饮我血矣!”
聂产挥刀自刎而死,尸体直挺挺的倒下了。
李允平看向张九,张九不敢与之对视。一挥手,土楼里的楼梯轰然接上,土楼里的青壮拥簇着李允平下了楼梯。
“尽皆处死,一个不留!”
“是!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