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词匆忙退堂,带着姜陶逃离了大堂。
姜陶此时才回神过来,拍了拍胸口压压惊,说道:“这些都是什么案子呀,乱七八糟的,难怪你不肯审案,要我说,北宁政务繁忙,你还是把这些案子交给周县令来审吧。”
姜陶苦笑着,林初词不禁被她的样子逗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好,今后我便陪着你游山玩水。”
“初词,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姜陶觉得以林初词的性子是不可能陪着姜陶游山玩水的,光是京都城那边的事林初词就不会丢下,更何况他还得回去辅佐太子,根本不可能真的跟她过上这样平淡的日子。
林初词也只是淡淡对她说道:“阿陶,别多想了,我心中自然有数。”
“大人,大人出事了。”京天逸忽然慌张跑了进来,却不想看见林初词与姜陶在恩爱,他连忙退了出去,虽然说姜陶和林初词也只是离的近了些,但是京天逸对她们夫妻搂搂抱抱已经习以为常,京天逸心想着她们做事怎么都这么光明正大,也不关一下门。
姜陶见罢,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初词只叹气,淡淡说道:“进来。”
“是。”京天逸得令后,又走了进来。
林初词这才问道:“出了何事?”
京天逸回禀说道:“大人,有人在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听罢,林初词微微蹙眉,倒是姜陶高兴了起来,“总算碰见件像样的案子了。”
说罢,林初词与姜陶便跟着前去查探。
等她们走到了田边时,周威已经带着人赶到了那里,周威见林初词过来,二人便抱手行礼,互相客气了一下,林初词便将目光移向了尸体那边。
北宁的捕快到底是没有多少办案的经验,田地的庄稼被踩踏了不少,许多村民也围着尸体议论,现场的证据怕也只能从尸体上寻找了。
姜陶也伸着脑袋看过去,死者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扑面倒在地上,胸口处有明显的利刃伤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裳,凶器已经不在现场,尸体旁边只有几样农具,看样子是在干农活时被杀的。
周威见林初词在查看尸身,便在旁边说道:“死者名叫孙铁,三十二岁,是本地人,未曾成家,去年家中老母也过世了,孙铁靠种田为生,一直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死前与邻里并未发生过矛盾,今早被人发现死在田里。”
“这可是北宁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杀的人命案子啊,你瞧新来的那个大官,细皮嫩肉的,像个白面书生,他能查出凶手么?”围观人群中有人打量着林初词发问。
又有人说道:“这案子不难查,我昨天才看见刘二跟孙铁吵架来着,两个人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刘二干的。”
“没错,我也看见了,那天他们吵得可厉害了。”
“你们胡说,我从昨天到今天早上还好端端在家里睡觉呢,怎么会跑到田里来杀孙铁?再说了,我跟孙铁那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我刘二能干这事?”一个高高瘦瘦的黑皮肤男子突然开口替自己辩解,林初词抬头看了他一眼,此人应该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刘二了。
此时,又有人讽刺说道:“得了吧,北宁谁不知道你刘二前两年沾了赌博,连媳妇孩子都卖了,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就是,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就是你给孙铁借钱来着,孙铁不答应,你就打死了他。”
“刘二,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刘二气极了,连忙吼道:“你们胡说,我刘二是气他孙铁不借钱给我,可是我也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冒着杀头的罪去杀人啊。”
“这可就难说了。”
“你们几个长舌鬼,要是再在大人面前乱说我杀人,我撕烂你们的嘴。”
刘二气得要冲上去打人,跟围观人群闹了起来。
“哎哟喂,大人你快看看,这个刘二当着你们的面都敢打人了,背地里杀人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咯。”
周威叉着腰,挥手对身边的捕快喊道,“把刘二押回衙门受审。”
“大人,草民冤枉啊!”刘二急得连忙扑通跪地求饶,却还是被捕快给押住了。
“且慢。”此时姜陶突然站了出来,又对着周威说道:“周大人,这查案可是讲究证据,如今没有证据,可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抓人啊。”
周威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打算如何下手?”
“先去孙铁家中查探。”林初词淡淡说着,便转身叫人带路。
周威与姜陶都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又去到了孙铁的家中。
孙铁家离田地不远,孙铁几乎就是在田边搭了个茅草屋过日子,听周围的人说孙铁家里过得很清贫,因而村子里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因而孙铁一直都是一人度日。
林初词推开了门,迎面而来一股臭味,房间里只有几件脏衣裳,以及破旧的锅碗瓢盆,墙上立着几样农具,床上却整整齐齐,被子也被水洗得发白,叠得好好的,一尘不染的样子,看样子孙铁昨夜没有回来睡觉过。
姜陶爱干净,只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忽然又好奇地看着刘二,问道:“孙铁都这么穷了,你居然还来找他借钱?”
刘二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孙铁这几日走了大运,天降仙女来给他补贴家用,草民正是看见他到镇里给仙女买衣裳,才发现他有钱的,草民这才想跟他借钱,可孙铁小气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