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替林初词斟酒,又拿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水,馋得京天逸一愣一愣的。
京天逸不免羡慕道:“林大人,你可真是有福气,娶了公主殿下这样的好夫人,被贬出来,还跟游山玩水似的。”
林初词笑笑不说话,倒是苏伊人瞪了他一眼,叉腰说道:“羡慕也跟你没有关系,好好吃你的葱油饼吧。”
京天逸指着苏伊人说道:“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你,你再敢胡说,我打死你。”
苏伊人追着京天逸打,姜陶也不管他们二人了,只是将目光转到了林初词身上,林初词看了看姜陶,突然好奇问道:“你这次出来可没带徐达,你就不怕把他留在京都城会出什么事?”
姜陶笑了笑,“我就怕他不出事,不过,不管出什么事,现在我们人已经出了京都城,就算京都城被徐达捅破了天,都跟我们二人无关了。”
姜陶话里有话,林初词细细想着,又道:“你不会轻易放过吴雨,然而皇上有想保护吴雨的意思,所以只是将吴雨押在了大牢里,然而你对这个结果却不闻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按兵不动,你留徐达是想让他报仇?可我好奇,如果徐达真的杀了吴雨,你要如何保住徐达的性命?”
林初词微微挑眉,着实好奇姜陶的计划,然而,姜陶却只是笑笑也没有说话。
吴府。
吴俊坐在书房里,双手交错紧紧握着,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外面的推门声让他从怔愣中清醒过来,吴俊抬头看过去,是手下人进来了。
府中的男丁走进来,抱手向他行礼,还没有开口,吴俊就着急问道:“怎么样了?”
男丁回答说道:“回老爷,据探子来报,林大人与陶亭公主已经到达了北宁,大牢那边也没有任何异动。”
听罢,吴俊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今日总是不安,他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吴俊绝望的叹气,他早就警告族人,不准任何人去招惹陶亭公主,可是没有想到吴雨居然会拿大半个吴家去逍遥楼跟陶亭公主豪赌,当初他在宫玉宴上也不敢轻易招惹陶亭公主,她毕竟是元赵国太子,背后的靠山是整个元赵国,吴雨真是自不量力,他凭什么以为可以跟陶亭公主斗?
吴雨不仅自不量力,而且还愚蠢,他派出了吴家三房所有的人马去杀一个徐达,可他早就应该想到陶亭公主会保护徐达,更何况,那日开赌的人还有姜池君,光是陶亭公主背后的元赵国就已经够呛的,加上林初词和姜池君二人的势力,灭了吴家三房,吴雨真是愚蠢到极点。
可现在他除了替他收拾烂摊子,还是保住吴雨的性命,当初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现在吴家不能再失去吴雨了。
好不容易他进宫跟皇上谈好了条件,皇帝愿意出面保住吴雨,他也派了重兵把守着大牢,眼下陶亭公主跟林初词也去了北宁,按理来说他应该高枕无忧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总是神情不宁,也许是因为陶亭公主走得太平静了,让他觉得背后有阴谋。
吴俊已经一夜未眠了,他眉头紧紧皱起,看上去十分憔悴。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慌忙跑了进来,他紧张地立刻站了起来,瘦如枯松的身子颤巍巍的发抖,他胡子也在发抖,颤巍巍地问道:“是不是陶亭公主回来?”
下人摇头,却哭着跪在地上,“老爷,徐达他,他闯入大牢杀了吴雨少爷。”
吴俊听罢,顿时感到震惊,身子颤巍巍向后倒下去,可是他强撑着,用手撑着桌子,这才勉强站了起来,他带着人快步赶去大牢。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这些人守在大牢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徐达闯进大牢?”
吴俊怒吼着,明明他已经安排了重兵保护吴雨,可是偏偏还是被徐达得手了。
下人回复说道:“属下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大牢外面守得更铜墙铁壁似的,但是徐达还是闯了进来,属下们觉得,徐达不是闯进去的,而是”
“而是什么?”吴俊突然冷冷回眸瞪着他。
下人低着头,弱弱说道:“属下们怀疑,徐达早就提前进了大牢,已经在那里等着杀吴雨少爷了,所以这会儿我们”
已经来不及了。
吴俊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差点晕倒过去,他连忙定了定神,却没有再往前赶去了,一切早已经来不及,他没有想到姜陶居然提前安排了徐达入大牢,难怪当初皇上在宫里要定徐达的罪时,姜陶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出面替徐达说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是他对不住吴家的列祖列宗。
吴俊冷冷问道:“徐达人现在在何处?”
“在大牢里关押,但是”下人顿了一下,不敢说出口。
吴俊又厉声问道:“但是什么?”
下人顿了顿,缓了一口气,这才敢继续说下去:“但是宫里边传来了消息,要我们放人。”
“为何要放了徐达?”吴俊声音几乎沙哑,他怒吼着,怒火已经无法抑制,“徐达杀了吴家人,因为一个徐达,吴家三房整整三百五十一人被灭,谁还能保徐达?”
吴俊问出口后,突然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保得住徐达?
除了那个要回去元赵国继承皇位的陶亭公主之外,又还能有谁?
下人回答说道:“是元赵国二皇子景遇,他亲自带了兵前来跟皇上要的人,说徐达是元赵国将军,就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