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眸中露出杀意,这个吴雨竟然敢刺杀她,这笔仇她记下了,一定要报。
姜陶收了扇子,抱手向那尼姑道谢,“多谢师太相救。”
那位师太年长她些许,却明眸清澈,即便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也能看得出几分姿色,她面容带笑,眼角间带着皱纹,却显得和善。
师太笑着盯着她看了许久,又绕着她转圈打量,姜陶觉得她的眼神不对劲,却听见她说道:“你就是陶亭公主?”
这人认识她?
姜陶打量着那位师太,忽然发现她穿的是静安庙里的尼姑衣服,姜陶顿时有些惊讶,她在想眼前这个师太该不会就是林初词的娘亲清静师太吧?
姜陶点头,又弱弱问道:“师太,你你该不会就是清静师太吧?”
师太笑了笑,“正是。”
姜陶愣住,呆呆看着师太,最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失礼,连忙抱拳,又忽然觉得不对,弯身依着天启之礼,给师太行礼道:“陶亭拜见清静师婆婆婆。”
姜陶觉得怎么说话都不对劲,清静师太却笑道:“公主不必给贫尼行礼,贫尼已经是世外之人,也不是林大人的娘亲了。”
“师太不必叫我公主,唤我陶亭即可。”
姜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静师太却突然迈步向前,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她胳膊上面的伤,连忙撕下衣带给她包扎,又皱眉道:“这伤口不小,陶亭快随我。”
姜陶点头,却有些紧张,路上还不小心崴了脚,姜陶眼睛时不时瞟向清静师太,生怕她嫌弃自己蠢笨。
可清静师太却面容祥和,只担心问道:“看样子,你的脚应该是不能走路了,不然让我背你下山吧。”
姜陶听罢,惊地连忙摇头摆手,“不,不用麻烦了,怎么能让你来背我下山?”
说话间,林初词快步冲到了她面前,担心地看了看她染血的胳膊,又见她坐在树下,手不停按着脚腕,着急问道:“怎么受的伤?你脚怎么了?严不严重?我不是让你小心着么,你怎么这么大意,还是怪我,我若是跟你一起走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林初词担心之余,几乎没有看到旁边的清静师太。
清静师太望着林初词发笑,姜陶也觉得尴尬,便用眼神示意林初词,林初词这才抬头看了眼她,吃惊唤道:“娘?”
清静师太只道:“公主在山中被人追杀,方才被我所救,伤势不大,你们先随我回静安庙上药吧。”
林初词沉默着,姜陶倒是开口说道:“好。”
“既然你来了,那公主也不用为难了,你背公主下山吧。”清静师太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林初词,又转身去背她的柴火。
林初词背姜陶下山时,一言不发,姜陶将所有事情告诉了林初词,又小声问道:“你娘的武功真厉害。”
“嗯。”林初词像是随口回答,却又补了一句话,“当年她是把我爹绑在树上打了一夜,才离家出走静安庙的。”
姜陶:
姜陶惊讶的看着前面走着的清静师太,突然好奇想知道她过去的事了,林初词的爹是个沉稳之人,清静师太又是个出奇的绝妙美人,姜陶实在想不出这二人如何在一起的,不过她总算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才能生出林初词这样的神才来了。
“你探案的本事也是你娘教的吗?”姜陶又问道。
林初词点头,“我娘曾经留下过一本关于探案的书,是她年轻时帮我爹查案时写的,我就是因为看了那本书,才学了些本事,只是可惜,我只学到了皮毛,娘亲不肯见我,也没能教我些什么。”
姜陶愣住,学了皮毛的林初词就这么厉害,那么清静师太本人一定很厉害。
姜陶回忆着刚才清静师太出手救她时的功夫,她觉得有点像她父皇的招式,但是又不是同出一宗,神似,而招式却不同,清静师太出手柔和,处处留了余地,而她父皇出手狠辣,则以取人首级为目的。
想罢,她们已经回到了静安庙,清静师太在房间里取了药膏替姜陶上药,而林初词则站在门外,负手沉默立在那里。
说来也奇怪,敷上了清静师太的药膏后,姜陶顿时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很是舒爽,半点痛感也没有。
清静师太送了她一瓶药膏,嘱咐她用药的剂量与次数,又盯着她看了许久,“公主长得真美,难怪词儿这样的木头会动心,刚才我见词儿心疼你的样子,简直欣喜若狂,不知道公主是怎么让词儿开窍的?”
姜陶愣了下,没想到清静师太会跟她说这个,只是羞红着脸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所以,他才会那样关心我,而我对他的心意也是一样的。”
清静师太笑着点头,“那样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担心你们二人不同立场不同身份,将来会分开,可我见你们二人情深意重,就算是天崩地裂也影响不到你们了,只是你还是要小心,词儿这个人固执,尤其对天启皇室忠心耿耿,若是将来他为了皇上攻打元赵国,指不定会从你下手,这点他是随他爹了,不懂得变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也不用客气,直接拿刀捅他。”
“啊?”姜陶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这样的话确定是出家人能说得出来的?
而且,清静师太把这些事说得也太露骨了,虽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但是哪有人会让儿媳妇拿刀捅自己儿子的?
清静师太见姜陶傻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