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鹤一拳砸在床沿上。
“都是一家人,二叔怎能这样!”
“清鹤!”师言厉声呵斥道。
景清鹤当即垂下了头。
“唉,娘说了多少次了,这将军府不是我们当家做主,说话做事都要小心,免得被抓住把柄。”
师言叹气,公公一共七个孩子,老七是个女儿早早入了宫,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早些年跟着上战场都死了,公公一条腿残疾了,逸松从小就是将军府长子,公公希望他从文不从武,但公公那时候意气风发,战场上的杀神,此生败仗不过个位数,平定了西北之乱,不但收复了失地,还让别的国家割地赔款。
可惜功高震主,逸松科考状元的成绩入了官场三年还是闲赋,现在这礼部侍郎的位置还是她哥哥给他安排的。
二弟是唯一跟着公公打仗活下来的孩子,如今公公位居骠骑将军,辅佐太子容修宸练兵,二哥位居十六卫之一,掌管宫禁,二弟媳是个商人世家出生,把二弟管的死死的,现如今,二弟媳掌家,若不是他们一家有单独院子,恐怕他们的日子比现在还不好过。
景清鹤看了一眼景清念。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好好念书,一定不会再犯错了。”
这次他只是和堂弟吵了几句嘴,二婶就把清念推进了池塘,看着清念在池子里挣扎,,要不是青时及时找到他,清念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深秋的池水冰冷刺骨,那池子里的水少说也有十米深,清念又不会水,要是晚一步,他那个二婶可是真舍得让清念成为一具尸体。
这事要不是舅舅冒死觐见,皇上特赐了宗御医的牌子给爷爷,清念可能真的活不过来了,就算如此,他那个偏心的爷爷还是让请求皇帝罢免了爹的职务来保全二叔。
景清鹤眼里满是愤恨,师言摸摸他的头。
“清鹤,母亲并不希望你去上战场,你的三叔,四叔,五叔,六叔连亲都没娶就折在那里了,唯一活下来的二叔也是中毒颇深,每月发作时痛不欲生。”
“让你父亲教你武功可以,看兵书也可以,答应娘,绝对不会从军,上战场,好不好?”
景清鹤避开了师言的视线,后退了一步。
“娘,做文官有什么用?爹和舅舅不也是文官,舅舅身为礼部尚书,爹身为礼部侍郎,就算错不在他们,可到最后的处决依旧是爹丢了官位,舅舅被罚了三年俸禄,娘,儿子不想清念的娘家无权无势被未来夫家看不起,娘,恕儿子不孝,儿子十五后要跟着爹去从军!”
“清念,你放心,哥以后一定不会让你随意被他人欺负!”
说完就跑了出去,蓝段随即也跟了上去。
师言看着景清鹤的背景伤心欲绝,景清念保住她安慰:
“娘,哥哥也是为了我们好。”
“娘又如何不知,刀剑无眼,上了战场,命就随时不保,还有的你的婚事,娘早就和你舅舅说好将来把你许配给南芩,他又怎敢欺负你。”
景清念脑海里闪过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缩在师言怀里小手一下接一下的抚摸着师言的背。
师言感受着后背的那只手,欣慰的笑笑。
“清念,等五日后娘就带你去护国寺还愿,这次多亏了那个卖给我护身符的大师,不然你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大师?她的命不是宗太医还有他哥哥救回的吗?,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娘,大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