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昨天提到了用基金会的方式资助晚辈。他设想中的实施方式,基本上都是参照卫妖精曾经玩过的花活。
但到了相关专业的几个哥哥姐姐们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熟悉锐学社经营和熟悉财务流程的哥哥姐姐们,很快就把兰泽提出的“基金会”三个字变成了具体的经济组织,有自己的规章制度,自己的工作流程,甚至自己的雇员。
兰泽根本不用找朋友介绍会计,哥哥姐姐把一切细节都搞定了。
大体上,花在第三代的晚辈身上的支出,要从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各自的份额中出。
基金下面有两个主要的资金池,一个资本池,一个红利池。妈妈的原始股份由基金会接收,“书面均分”成二十九等份之后,形成了资本池。产生的红利,在产业所在国交过税,就汇入了红利池。红利池相当于二十九份存款,其中的资金最多用来买些各国的国债,以保值为目标,方便随时取用。
何时取用,如何使用,二十九个兄弟姐妹,自己的份额各自说了算。动用资金超过红利池的份额,才会以各种形式影响到各自的股份,也就是资本池的份额。
对晚辈的资助,大体上要用“为特定行业产品付费”的方式提供。也就是说,熊孩子们,最好有个工作。各行业的经营税和所得税,都比私人之间的金钱馈赠税率低得多。
在熊孩子们找到最喜欢的工作之前,他们可以向基金会借款,用来进行行业培训。如果大学毕业了,专业不喜欢,或者年轻人该上学的时候太胡混,还可以有重新入行的机会。借款本身,在法律上不用交任何税,低息或者无息视情况而定,当然都是需要还的。还款可以拉长到十年二十年。有了正当工作之后,慢慢还款根本没有压力。
民间借款的期限,按照民法规定只有五年,但基金会可以用转借的方式花样操作一下,保证借款一直在期限内。但如果熊孩子的个人经济破产,当然也就依法不用还了。
会议开到后来,变得十分顺滑,以及乏味。
哥哥姐姐们虽然对运势、命盘什么的特别有兴趣,昨天晚上吃饭,还听了白道士讲了一晚上的大道·理。但到了会议上,不管他们迷信不迷信,凡是经济、商业、法律、财务的相关人士,全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最后大家表决了一下,把基金会的筹备分了个工,几位专业级的哥哥姐姐承担起起草规章、注册机构、接收遗产的任务,以后的事情将都在基金会的讨论组里讨论,拿到基金会的框架下表决。
这个基金会成立的目的,就是服务于不善理财的兄弟姐妹,和大家的熊孩子们。能在人生任性地遇到低谷时,想办法拉一把。
白锐捷老太太孩子多,有孩子多的好处。
虽然国家有社会福利,为各种失败者兜底,但来自于亲人的好意,终归令人感到温暖的。应该……是吧?
为子孙后代筹谋,其实是生物本能。即使有了社会育儿、公共教育,在完善的社会抚养制度下面,身为父母,在自己不饿的前提下,还是会为了子孙后代的未来感到不安。
他们搞的这个基金会,原则上,其实是和国家社会制度相悖的东西。好在,操作的都是海外资产,钻的是法律特意留出来的空子。
兰泽回到家时,正是午饭时间。
孩子们在家过周末,还没回到学校。
餐桌边围了一圈人。孩子们的姥姥、姥爷,舅舅张青松和他的儿子风风、女儿南南,都在。
饭是姥姥做的。
显而易见,张荷,张青松,还有他俩的老爸爸,都不是能做出一桌子饭菜的人。
桌子一角摆着个外表质朴的长方形大蛋糕,甜香味十分诱人。六个八岁孩子外加小末末,眼睛盯着蛋糕,努力吃饭。就等吃完正餐吃姥姥特意做的大蛋糕。
小姜有事找他的同事小王,没跟着兰泽进门。
兰泽从正门进来,对大家笑着打了招呼,洗了手才到餐桌前坐下。
姥姥正看着小麦发愁呢。
“小麦可得多吃点。这么瘦这么小,姥姥看着可真心疼。”
风风递过来一只姥爷刚剥好的大虾,“弟弟吃这个,有营养。”
“马屁精!”南南哼了一声。
小麦咧嘴一笑,露出豁牙子。
“哟,你的门牙呢?”兰泽惊奇了。
正常孩子七八岁换牙。
他的另三个大儿子,小米、豆子和张一点,上一个夏天就开始陆续掉牙了。先是小米和豆子,因为缺的是上门牙,两个孩子觉得丢脸,不愿意去学校参加活动,整天跟着妈妈混。那个夏天张荷经常带他们上天玩。秋天学校开学没多久,张一点也开始掉们牙了。那阵子他连话都变少了。
后来他们几个新长好的门牙又白又大,就好像兔子牙一样。
兰泽真没想到,小麦现在也掉牙了。
“张嘴,给我看看。”
爸爸提出要求,小麦咽下嘴里的大虾仁,乖乖地张开嘴。
小朋友掉的不是两个牙,而是四个。正前方的牙床空空的很可怜,而新牙尚无踪迹。
“你这牙,可不是正常掉的。”兰泽话音刚落,小麦的眼睛开始冒水。
“到了该掉牙的年龄了。”孩子姥爷笑眯眯地看着小麦。“赶快多吃点,过几天很快就长出来了。”
兰泽看了看温柔的孩子姥姥,慈爱的孩子姥爷,友善的孩子大舅,又看了看淡定的孩子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