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点餐之后,餐厅上菜很快。
所有人的自助餐吃得都很有效率。都是各地大食堂调教出来的吃饭小能手,各个盘底精光。
至于口味,餐厅里的食物,总比食堂的精致那么一点点。
吃完之后,两桌人一起起身,转移到空包厢换了一张更大的长桌子开会。
这样,兰泽也坐下之后,每人之间仍然可以有活动空间。
大家都坐好之后,主座上的张荷发言:“首先说明,今天这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毕竟这里是餐厅——是公共场所。”
这话与其是说给她的姑娘们,更像是说给兰泽的。
“人选确定了吧?”旁边的管家婆小琴询问。
“还没有完全决定。”张荷回答,接着向一桌子姑娘们说,“这件事和我们每人都有关系,事关大家眼睛的福利,交给随机数决定太没道理了,所以大家来决定吧。我这就传资料。每人一份,都是一样的,开会讨论一下,然后表决。”
“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嘛。”管家婆抱怨了一声之后,也随着大家一起,低头收资料看资料。
兰泽紧挨着张舰长,小声问她,“这是要干嘛?我能干嘛?”
“我们要选个男花瓶进来。”
“啊?”
张荷把自己的资料展开成平面投影给他看,“你是在坐唯一的男人嘛,帮我们把把关。”
张舰长掌握中的资料,十有**,比其他人看到的多一点。
排成行列的是一些男候选人的证件照。第一排的好几个头像上面,打了大红叉呢。
“选择标准是什么?”兰泽追问。
再怎么看,选人也是大事。
“大家都顺眼。”
联合体拥有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
地外的工作小组,往往是单性别环境。搭配一两个异性。
单性别环境下,沟通高效,工作效率高。但是时间长了,这帮人会发生奇怪的变化。
单一性别的群体内部,会有成员发生偏向异性的雌性或者雄性的诡异心理变化。激素水平也同时偏离正常。
女人身上发生的激素水平偏移足以导致闭经。
在埋药调节生理的手段发明出来之前,无数诡异现象,伴随着女航天人的职业生涯。
从闭经、不孕不育,到男性化、更年期提前、抑郁症。
ian)联合体曾经被称为ai(变态)联合体,不是没有道理的。
男航天人的单性别封闭团体,也类似诸如古代海员、军队的男性群体一样;同性恋行为和贪花好色,同样曾经大面积流行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是何等高深的境界。
这帮人确实普遍素质高,只不过在推卸责任时,体现为推卸得更利落。
常驻地外的小团体中,虽然未必有同性性行为的实际发生;然而,从离群索居的单性别群体,回到男女比例正常的地面之后,也有许多人会出现适应障碍。
所以联合体逐渐学会,在地外工作小组中掺杂异性,用以维护心理健康。
依照团队职能的不同,掺杂的比例各有不同。
至于造成了新的问题,——个人出问题,总比集体出问题好解决。
“就是花瓶,摆着看的。”张荷大学姐解释说,“然后这帮小姐妹的荷尔蒙就都正常了。”
“没有什么像样的人选嘛。”管家婆吐槽。
“我已经有你们了,谁敢说比你们更有能力?真有什么大能耐的人,来我这不是多余吗?”张舰长的吐槽很自信。
“哎,大家看看哪个长得顺眼选哪个。”张舰长大声呼吁。
“长得好看……会不会不正经……”附近萌妹子的小声嘟囔中,吐露了深深的忧虑。
“长得帅和正不正经又没有关系。”兰泽觉得她的担心很没逻辑。
“唔……”一溜好几个妹子都陷入了沉思。
像我这么帅的,一直挺正经。——兰泽暗自评价。妖精那样的,的确不正经;所以说,长得帅和不正经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你说得有道理。”忽然有个妹子抬头郑重肯定道。
“嗯,长得丑,说不定内心戏更多。”兰泽补了一句。
“对哦……”这一次她们纷纷赞同。
不幸长得丑,到底有多不招人待见?
“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兰泽又问张荷。
“当然不能要强势的。我是舰长。”张荷低声和他说,“我这组人,凑起来不容易。都是最拔尖的女孩子,如果没有合适的队伍,只能到处当花瓶用,混几年退役。而且,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手里有两手绝活的,照样老实屈居人下。男人就该抖起来了。”
性别男的小朋友兰泽惊讶地瞟了她一眼,张舰长不以为意,继续吐槽道,“我比较担心的是,一不小心,男人会变成权威,女人会服从权威;这是两种性别的本能,我想不出对付的办法。我可不想,我这舰长变得名存实亡。到那时候,我们这帮人都该转业,到地面养孩子去。”
这段话令兰泽心里升起了生而为男的深深不安。优秀的男子汉们进入联合体之后,还要被女人这样针对和限制,怎么看张荷舰长都像是一个压榨苦力的黑心阴谋家。
兰泽不想理她,直接点开照片看个人简历。
联合体内部的简历,是按照统一的规范编辑过的,内容简明扼要,毫无花哨,每个人只有简短一页,内容高度精练概括。
一连翻看了几份之后,兰泽发现一件事。
这些人毫无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