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宫的主子?哀家怎么不知道,这玉娴宫何时有主子了?”太皇太后冷冷一笑,“你说不说?”
林嬷嬷狞着面色上前,扬起手,便要打向采玲,“贱婢,太皇太后问你话,你敢含糊其辞,我看你是欠打!”
采玲心头一颤,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紧闭的寝殿门开启,谢景润自里面走了出来。
他目光扫过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人,以及气势逼人的太皇太后。
“这么晚了,太皇太后找朕,可是有要事?”他声音不冷不热,自台阶上缓步而下,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场。
不要说林嬷嬷,便是连太皇太后和淮阴公主,乍然看到他出来,心头俱都震了下。
太皇太后压下心头的惊惧,缓和了面色,“皇帝,已经这么晚了,你不在龙泽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谢景润嘴角牵动了下,不紧不慢地说:“朕也想问问太皇太后,都这么晚了,您不在寿宁宫歇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太皇太后噎了下,对上他凉薄的目光,心里极是不舒坦。
再怎么样,她也是他的亲祖母,他这态度,是身为孙儿应有的态度吗?
想到此,她面色沉了下来,不悦地说:“哀家就是来问问你,白天的时候,哀家亲自为你挑选了几名侍寝的美人,皇帝何故不领情,还将人给遣了回去?”
“太皇太后的好意,孙儿心领了,但是,并非什么人,孙儿都能看得上的。”谢景润淡淡说道。
太皇太后听他现在连祖母都不喊了,心头郁积了怒意,这时又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面色变得铁青了起来。
“哀家为你挑选的人,自然都是好的,怎么,皇帝是不相信哀家的眼光吗?哀家挑的人,再差,也总比某些不知廉耻的女人要强。”
谢景润眼睛眯起,“太皇太后说谁不知廉耻?”
太皇太后沉着脸道:“皇帝心知肚明,还用哀家点名道姓说出来吗?”
“朕还真不知道,不如太皇太后直接说出来,好让孙儿清楚明白。”谢景润冷冷看着她,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若非看在太上皇的份儿上,他势必拔了这个老虔婆的舌头。
太皇太后被他那一眼,刺得心里十分不舒坦,嘲讽地说:“明日,哀家便去信给肃王,问问他,是怎么教导……”
“太后可有听说过一句话?”谢景润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老而不死,是为贼!”谢景润一字一字,缓声道。
“你说什么?”太皇太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扬手直指向他,哆嗦着唇道,“你、你这个……”眼前一黑,人彻底晕了过去。
“太皇太后!”林嬷嬷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她扶住。
淮阴公主见状,指责地看向谢景润,“皇上,你……”
谢景润瞥了她一眼,声音寒凉地说:“来人,太皇太后病重,赶紧传太医!”
淮阴公主瞪大了眼睛,“你……”
“淮阴公主忤逆不敬朕,掌嘴!”谢景润话落,立即有两个太监上前,淮阴公主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扭住了手臂,然后被当着众宫人的面,左右开弓,掌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