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若:“……你居然还想继续陷害我。”
关幼萱结结巴巴:“小、小……小倌馆?是、是我理解的那个小倌馆么……师姐,五哥,你们在塞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张望若和蒋墨一起沉默,蒋墨时不时阴风阵阵地瞪一眼张望若。半晌张望若咳嗽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塞外一趟,把你藏起来的植物拿回来好了。那地方,我熟。”
然而关幼萱偏头想一阵子,轻轻摇了头。她咬住贝齿:“师姐,你留下照顾五哥吧。长公主殿下还对你心中存疑,你若此时出塞,朝廷那边都会盯着你……不如,我去吧。”
蒋墨怔忡脱口:“不可!”
他急得咳嗽:“你与张望若又不同!她那般糙,你却是漂漂亮亮的小淑女,你怎能出塞?塞外很危险的,萱萱你不要去。”
张望若也道:“师妹,不如让师兄去。”
关幼萱不向他们说明裴象先身份的敏感,她只仰头对水:“五哥、师姐,放心吧。我会先回凉州,与原二哥商量此事,如果原二哥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但是我能去啊――我有习武,已经学习了很长时间,你们上次不是也见到了么?”
她红着腮,悄悄说自己夫君对自己的疼爱:“而且我夫君给我练了‘女英军’,说回凉州就给我。我回了凉州,这支队伍就能跟着我走了。”
小女郎美目闪烁,望向日光照得雪白的窗棂,托腮柔声:“而且,夫君不就在漠狄么?我万一……能听到他一点儿消息,也是好的。你们放心,我拿到东西就一定将东西带回来,绝不在那般危险的地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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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中旬,关幼萱告别长安中人,留张望若在长安赔罪并照顾蒋墨,她只身回到凉州,去与原让商量自己出关之事。
同一时间,益州中,一场战事终了,封嘉雪独自坐在帐中。刚刚结束的这场战争,众说纷纭,只因他们的封将军中途落马,差点被马踩伤。
这般小概率事件发生在封嘉雪身上,未免让人惊疑。
军帐中,封嘉雪脖子、脸上,皆有些擦伤,她狼狈地用手肘撑着案木,手掌托着额头,凌乱长发散下。她这样出神了许久,夜幕深了,外头军士来报:“将军,从您府中专程请来的大夫到了。”
外头的武士心有疑惑,不解只是一个伤而已,将军何必专门要封家的大夫来问诊。
封嘉雪揉了揉额头,哑声:“进来。”
请来的这位大夫,从封嘉雪尚是幼童时,就开始给她看诊。封嘉雪后来上战场,刻意将自己的体力练得如同男儿郎一般,这位大夫才见封嘉雪的次数少了很多。
这一夜,老大夫再一次见到封嘉雪。他颤巍巍地为封嘉雪把脉,搭在女郎腕上的手指轻轻一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将军。
封嘉雪淡声:“实话实说便是。”
老大夫怔愕地,说着“也许老朽看错了”,他不信邪地连诊三次,最后不得不告诉封嘉雪最大的一众可能:“将军……您、您怀孕了。”
封嘉雪面无表情。
她心中早有猜测。之前的身体不适,加上今日的堕马……她都对自己的身体生出了一种判断。这种判断,让她焦虑万分,想要杀人;但是老大夫将结果说出来后,尘埃落地,封嘉雪反而松了口气。
她不禁向后一靠,头靠着屏风,心里混沌想了半天,口上问道:“我没有把这个孩子折腾掉吧?”
老大夫:“您、您身体比寻常女郎好得多……孩子还是好好的,只是您之后也要注意……将军,这是谁的孩子?您阿父要是知道军中有人敢对您……”
封嘉雪道:“不让他知道。”
老大夫急道:“你那些兄弟们若是知道……”
封嘉雪:“也不让他们知道。”
老大夫:“……那孩子的父亲……”
封嘉雪淡漠:“谁也不知道。懂了么?给我把这个秘密锁死,不然杖杀勿论。”
一个女郎,动不动口头禅是如何杀人,实在让人堪忧。老大夫忧愁地看着她,为她担心。她一个女郎,执掌益州军已极为不易,若是传出未婚生子,她的那些兄弟们必然来抢权。到了那时候,就是封将军的父亲,都护不住她吧……
何况一个女郎,如何在军中藏住一个孩子?
封嘉雪闭目半晌,做了决定:“明日起,我召集精兵,深入云藏部练兵作战。”
云藏部,是与益州相邻的国度。云藏部不如漠狄之于凉州那般凶狠,但也是益州军的新头大患。封嘉雪分明要利用这个机会,去生下孩子,藏好孩子。
老大夫沉默半天,说:“你父亲会打断你的腿的。”
封嘉雪笑而不语。她手指扣着案几,开始想之后的计划――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她和原二哥没有任何可能的话,这个孩子,会是她的唯一慰藉。就是原二哥要,她也不会给的。这是她自己的,独属于自己、谁也抢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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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末,张望若随蒋墨回长安,继续给他当老师;
身在漠狄的原霁,开始研究老将军那个儿子娶小老婆的规模;
封嘉雪布置好军中规格,领着二百人深入云藏部,行踪不定;
关幼萱与原让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