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击不中,眼神愈发阴冷,手中的黑气又慢慢聚拢在了一起,萦绕的冤魂呼声更加凄厉。
密宗自是有其不外传的秘法,那女子一边催动黑气,一边开始吟唱着听不懂的咒语,那节奏和韵律十分特殊,明显是西域独有的语言。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神秘女子要准备开大招了,璎珞却后知后觉地扑向了倒在地上的谢道之。
只见他脸色惨白,生死未知。
方才自己似乎是被迷了魂一般,什么都没看见。
谢大哥怎么会受伤的?
“邬先生,你快来看看谢大哥呀。”她扑了过去,抱起了他。
谢道之双目紧闭,他虽然只有手上一处伤口,身周毫无血迹,却是毫无血色,明显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啾啾啾!”不知趣的青鸟在她头上不停地聒噪,似乎急着有话要说,可惜没人能明白它的意思。
一滴泪水从李璎珞的脸上滑落,她死死地抱着谢道之,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现在再问她一次,是否后悔当时没有听青姬的劝告,直接和谢大哥一起回家去,真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也许人就是要经历痛苦,才会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谢大哥……”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湿湿的小脸贴在他如玉的脸颊上,他鬓角的发丝都被她哭湿了。
似乎每次看到他的脸,他都是含笑望着自己,时而促狭,时而温存,在自己的眼中,从未见过他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因为我的固执和鲁莽,如今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以后我全听你的!”
我保证!
“你快醒醒……”她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他又还没死。”邬先生的声音。
他有点明白这神庙中的禁制了,首先是不可以用法术,如果用了,就会受到反制,让施法者陷入无法动弹的窘境。
这里是密宗的神庙,所以,在这个禁制之下,只有密宗的法术可以使用。
比如这个女子满身的黑气,那个听也听不懂的咒语,总觉得她念完以后会有大事发生……
为今之计,应该是走为上。
但是门上也有禁制,越是想走,就越是走不了。
老革命遇到新问题,饶是他活了快两千年,一时间都想不出好办法来。
但是刚才李璎珞没有被黑球打伤,说明那个树枝应该是可以克制密宗法术的。
“你试试看能不能驱动那根……恩,树枝?”邬先生提醒她。
“啾啾,啾啾啾!”青鸟扑扇着翅膀,似乎非常赞同。
她没动弹。
“李璎珞!”邬先生恨铁不成钢:“你特么再哭下去他就真死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不是说要拯救苍生,尽你所能保护所有的人吗?”
“你保护一下我们可以吗?”谁还不是个宝宝。
“我动不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所有人了!”
“喵呜——”穷奇表示它是个神兽,没可能会死在这里吧。
“谁知道呢。”邬先生皱眉。
他突然觉得有些太安静了,方才还狂吠个不停的蜪犬怎么没有冲进来?
总不能是先礼后兵吧。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得先把这个白骨精一样的妖女放倒。
“李!璎!珞!”他怒吼。
青鸟比他更着急,恨不得下嘴去啄。
那妖女的吟唱越来越顺畅,源源不断的黑气从那个诡异的头骨碗中流淌出来,她身边的那一片地上已经慢慢地聚集起了一层厚厚的黑雾,就好像受引力影响的星云一般环绕着她。
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看来这妖女为了自己这几个人的魂魄,也是下了血本。
这么壮丽的黑暗法术,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不愧是密宗。
等一下,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
邬先生伸手到自己怀里,想找个用得上的东西,好把李璎珞打醒。
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妖女把咒语念完!
特喵的,地上连块石头都没。
他的目光落在身侧的乌拉拉身上。
“喵呜——”啊啊啊啊啊啊……本喵可是上古神兽啊,怎么可以把我当一团球丢出去……
看我的!
猫爪突袭!
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痛楚终于让李璎珞抬起了头。
只见邬先生嘴巴不停地动着,可是他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就听不见呢?
“李璎珞,快用那个破树枝打断那个妖女施法!”他几乎是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了,你倒是听听劝啊。
见她脸上一阵茫然,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在密宗的法术中,言灵也是非常重要的咒术,所以这个神庙内的禁制可能还包含了语言。
他忙双手比划起来,又是指那破树枝,又是指向那妖女,嘴里不停地做着“打断”的口型。
天可怜见,这该不是在写小说吧,怎么每次他都要扮演这个说不出话的灵魂导师,上次是捆仙绳,现在又是什么密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不想再领教了。
若是能侥幸避过此劫,还是趁早回自己的道场去修身养性吧……
一把年纪了,也该退休了……
青鸟抓起那碧梧枝,直接丢进李璎珞的怀里。
“啾啾啾!”
触到那碧色树枝的一刹那,似乎身周的一切都变得清明了起来,她听到邬先生不停地说着“打断,打断”。
李璎珞这才发现,小小的神庙几乎已经被那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