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她能变得更懂事一些了,也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了。
可是她为何还是一步错,步步错?
谢道之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捶打她的心。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这些**裸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对她的讽刺。
可是细细想来,似乎又完全都是事实。
元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何曾得过一天开怀?
她从不曾忘记谢道之。
而如今,她一样无法对元华释怀。
虽不是有心,但她却始终在伤害身边的每一个人。
“对不起……”她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两人不过是隔着一堵墙,两颗心却已是天渊之别。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到底还有没有理智了?
三年了,他是真的疯了才会说那样的话。
因为她伤害了他的感情,所以他也要让她痛苦吗?
谢道之背靠在门边,听着她的哭泣,强忍着自己想要进去抱她的冲动。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一切。
傍晚的时候,谢道之带着一个小箱子过来了,那个箱子她在谢道兰的屋里见过,不过当时不曾留意。
“这是你的东西,兰儿帮你收好了,如今你既然身体好多了,就交给你了。”
“平日没事也可以看看书,山上没有网络,唯有念书可以消遣一下。”
他拿了谢道兰的话本,特地挑了几本正能量的没有不可描述环节的,说实话还挺难找的。
他是觉得她闲得慌所以才找事吗?
璎珞打开了箱子,看见了已经黯淡无光的碧梧枝,还有自己当时带着的发夹发带和小镜子,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我当时穿的衣服里面有避水珠,衣服还在吗?”
谢道之眼前立刻出现了她浑身是血,一剑穿心的画面。
每个人都有梦魇,这就是他的梦魇。
“那不是避水珠,是……阴元华给你的定魂珠,所以灭神阵之下,你也没被吸去魂魄。”
他一板一眼地说着,这全都是事实,是阴元华早就算计好的。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璎珞怔怔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元华说过的话一下子变得鲜活了起来,似乎言犹在耳,而斯人已逝。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若是一切顺利,他就能带着她的尸体走,从此双宿双飞,生两个儿子五个女儿。
他并不是在骗她。
她趴在了桌子上,泣不成声。
不知道何时,谢道之已经放下了东西,轻轻地带上门走了,不曾问她一句话,也不曾给她任何劝慰。
实在太冷,冷得她睡不着。
她曾经得到过的温暖,全都已经离她而去。
都是她自己的错。
胸口的伤痕会慢慢褪色,可是绝仙剑的冰冷之感,从来都横亘在她心中,不曾消散。
她坐了起来,拿出吉量的黄金瞳,期待地看着镜子那一面,却始终只能看见自己的脸。
“你要用心去想,你想要见到的人就会出现。”
娘亲说的话言犹在耳,也许是她的法力太浅了吧。
或者是,死去了的人是照不到的?
不是说吉量的黄金瞳上窥天界,下测鬼神嘛。
她的心猛地一抽,是了,元华已然魂飞魄散,就连魂都找不到了。
她放下了镜子,躺回了被子里。
又是无眠的一夜。
过了几天,山花终于开了,娘亲却始终没来。
她也许真的不是亲生的。
从没想过梨花也会这么美,都说山寺桃花最美,可是梨花开得最早,如同白雪一般团团簇簇的,更得她的心。
“谢大哥,我想走了。”
“你去哪儿?”
“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番天印和混元幡,她不知道在哪儿,但是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从此之后,她要学会独立,不再依赖任何一个人。
首先。
离开这里,离开他。
“你决定了就好。”
他淡然道。
一阵微风拂过,白色的花瓣纷纷飘落。
他站在梨树之下,却比梨花更皎洁。
只可惜,一步踏远了,从此只会越走越远。
她也曾想过,如果元华没死,如果两人都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她会选择谁?
但这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命题,她也无从想象。
璎珞御风飞起,谢道兰蓝色的道服穿在她身上正合适,若说原来的她是珍藏于匣中如珠似玉的蒙尘珍宝,现在的她则是遗世独立的凌波仙子。
一手是火焰,一手是冰雪,旧日的阴影并不全都是给她留下了伤痕,至少她的道术是从前根本无法想象的。
她担心的事情也从未发生,在那之后,阿离根本未曾出现过,她还是她,没有改变分毫。
“璎珞!”
她一惊。
明明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可是,那是元华的声音。
“璎珞!”
她看清了,层层叠叠的花丛掩映中,闪过的是元华的眼睛。
她飞身而起,追了出去,可是远处只剩下他的一个背影。
穿过了梨树丛,越过了山峰,她跟着他,一刻都不曾放松。
峭壁之上。
他终于停了下来。
“哈哈哈,李璎珞,上天入地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谁知道你不过是被人藏在这个迷障里,还是那么好骗。”
他转过身来,是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