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死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嫁给他了是吧!”
“李璎珞,我还以为你不过是脑子转得慢一点罢了,不曾想你还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我真的是挺佩服你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让你说服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要不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我还真的要被你说服了,他对你那么好,我凭什么和他比?”
“可是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爱他吗?”
“你爱的人明明就是我。”
“你差不多可以了!谢道之!你还有仪宁,还有其他人,可是元华他只有我……”
“我呸!”
“好了好了……”
淮清真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谢道之的肩膀,笑道:“她现在心情激愤,你们完全没有争辩的必要,等他们真要结婚你再去抢亲还来得及。”
谢道之真的是被她气得快吐血,特别是她居然认为阴元华非她不可的那种天真,他就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笨?”他叹道。
“这……大概是因为你太宠她了吧。”
谢道之第一次开始反思,之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一下,李璎珞,之前我也救过你的命,你怎么没跟我说要以身相许啊?”
他突然说道。
在昆仑虚,在蓬莱,他都救过她不止一次,她似乎连句谢谢都没!
结果轮到阴元华救她一次她就打算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还?
璎珞愣了一下。
谢道之……
他不一样。
他不是外人啊……
等一下,谢道之和阴元华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为什么在她心里,他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她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往事。
那晚天上有没有星星她已经完全忘却了,但是谢道之的眼中却有着灿烂星辰,如漫天星河,每一颗星星,都在为她而闪耀。
他说:“等此间所有的凡尘事了,我便……”
当时她怎么说的,她竟然已经忘记了,只是心中满满的欢喜和幸福已然将她淹没。
从一开始,他对她来说就是特别的……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只觉得她的心,只要一想到谢道之,就飘飘荡荡地悬在空中,落不到实处,只觉得浑身冰凉,五内俱焚。
她摇了摇头,抛开这些其实并不久远的回忆。
“臭流氓!”她说。
“你刚才明明说了要和我这个臭流氓同生共死的。”
“……”
“好了好了,让她安静一下也好。”
“你这样逼她是没用的,她只是一下子没想通,待她想明白了……”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都别说了。”
璎珞眼中含着泪水,决绝道。
“你这是打算嫁人吗?我怎么看你倒像是要上刑场?”
这才是谢道之的真面目吧。
她突然想起了他们初遇的时候,他就是这般毒舌的,直到后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她不记得了……
似乎是在追查到邬先生的时候,那时候,在孟鸟的幻境里,他就已经温柔待她了,在她心里,他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全都是她的错觉,他对她的好,全是他装出来的吧。
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样武断是不讲道理的,只是现在,她不能再回头了。
必须放下。
她不再理睬他。
“元华……”阴惠君哭得那叫一个惨。
当她发现阴元华身上的伤是三昧真火时,她柳眉倒竖,狠狠地瞪着谢道之。
“一定是你!是你伤了他!”
“不是的,慧灵姐姐,元华身上的火都是谢大哥耗尽了心血才清理干净的,要怪,就怪我吧。”
璎珞忙为他解释。
阴惠君狐疑地看着她。
他们两个本就是一伙的。
“是这样的,有人从暗处用三昧真火偷袭璎珞,元华真人为了保护她,这才会受伤的,不然的话,不过是个火球,他又怎会躲不开。”
淮清真人说道。
他的眼睛已然找到了躲在人群中的玉书真人。
“除了谢道之,还有谁能用三昧真火伤到元华!”
阴惠君显然不信,其他人都和元华无冤无仇,唯有谢道之。
“你等他醒了,就全都清楚了。”淮清真人说道。
“不如我不去参加试炼了吧,我陪着元华真人去安全的地方,我可以保护他的。”
璎珞认真道。
慧灵真人呼吸一滞,回过神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示意璎珞把元华扶起来。
“幸而我带了白?的树液,这个宝贝可是我千多年前攒下来的,现在哪还有白?树……”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盖子,那圆圆的小罐子里,似乎装着红色的黏糊糊的液体,看上去很恐怖,像血一样。
闻上去倒是香香的,很好闻。
“这是树叶么?”璎珞觉得她可能是听错了。
“我说的是树里的汁液……”
“白?树在冬季是休眠的,秋日里它会在自己的身体里储藏过冬必须的养分,所以当时的人会在冬季开始的时候将它的树皮剥下,把红色的树汁刮下来,就是我手里这样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被剥了皮的白?树会死,久而久之,这世上也就没有白?了。”
她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