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言有些失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景城毕竟曾是联盟的得力助手,出了这档事,季辞源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那些由沈景城处理的烂摊子,现在都得靠季辞源一个人亲力亲为。
陆斐言刚要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顾北琛苍穹有力的字迹:【不许不穿鞋子就乱跑~】
她举着纸条,在阳光下看了很久,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忽然,扑鼻而来的饭香,让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着。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言,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熟悉下剧情哈。
“沈景城已经被收押了。”季辞源蠕动了一下皲裂的唇,最终道。
“嗯。”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季辞源看着陆斐言越来越瘦削的小脸,他又试着转动轮椅看过来,“你是不是在埋怨哥哥?”
陆斐言依然没有回应季辞源的话,相反地,季辞源又换了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你是该埋怨哥哥的。”
若不是他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言言陷入到这样的局面。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简直是在身边养了一匹狼!
自从沈景城出事情后,季辞源就膝下只有沈景城一个儿子,沈星河还想着人只要定为精神病后再来保释,可在沈景城对陆斐言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季辞源又怎么可能通过司法的程序咽气?
既然沈家那么喜欢精神病判定的话,他就成全他,让沈景城后半生在精神病医院里生不如死。
季辞源倒也习惯了陆斐言的冷淡,他又说等到季家破产,他们就回北欧去。
以前的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的话,还是能够重新居住的。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衣襟,“大哥自己做决定就好。”
反正告诉与否,季辞源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季辞源动了动喉咙,看着陆斐言关上了房间了门,最终把想说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言言有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夜。
陆斐言盘着腿,实验带来的后遗症让她不得不在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此时,阳台窸窣传来声音。
陆斐言屏住了呼吸。
这是酒店的十一层。
季辞源挑选的七星级酒店,榕城安保一流。
应该只是夜晚风吹刮着玻璃声。
陆斐言起身要去关窗户,却不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顾北琛吓了一跳。
顾北琛拍了拍窗户,与陆斐言对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