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不是。原计划,让他们拿到六万银子就走。把合同放在住的客栈里,那六万两银子就算酬劳。如果是这样,他们前天就应该走的,但这几个人,看到张公子,实在是好骗,且银子数额巨大,不由得贪心起来,这两天,他们一方面在买东西,一方面在想办法,想在付货时做手脚,把局做完,二十万两弄到手再走,没想到被咱们给绑了来。没有用的银票和买的东西,都弄来了,合同在这里。”
赵煊接过来看,规规整整的合同,还在官方备了案。
正说着,小兴回来了,把昨天晚上到现在的事情一说。
赵煊听着“几个人还带着家伙?”
小兴说“是,这几个人,身手都不错。也没叫门,悄悄的摸进去的,说不定,是要杀人灭口呢!”小兴激动的两眼都发亮。
赵焕又在瞪他。
小兴缩了脖子,接着说有人在等,后来又去了哪里。
赵煊和赵焕也不知道那户人家是谁。
后来听到小兴说那家出来车,进了宫,世子转头看了看二弟,二弟没反应。
他心里叹口气,自家二弟,真是。。。。这样也好。
他写了封信递这封信交给张公子,别让别人知道。”
小兴领命走了,不大功夫就回来。
“信送到了,张公子说,一会儿就到。”
过了一会儿,张公子只带了一个小厮,骑着马来了。
张阁老,今年六十五岁。出身江南的一个殷实之家,祖父做过盐官,父亲早年中过举人,生下他后得病死了。他聪明好学,心有城府,二十五岁中了进士,祖父也含笑而终。
他照顾寡母,在家守孝,守着诺大家业,不动不摇,应该算是很有些本事了。
而后,官途顺畅,婚姻美满,家产丰厚,一切都好。
然而,所有的如意,都被自己的长子给毁了。
他的长子张霄,是个异类。打小,就在家闹的鸡飞狗跳,剪丫头头发,偷小厮财物,什么么都干。上了学,旷课,打架,戏弄老师,毁坏学校物品,还差点把厨房烧了,要不是他爹官运畅面子大态度好,早给开除了。
这样的孩子,应该是典型的学渣了吧?
结果一考试,门门第一!简直把看他极不顺眼想着只要他考得不好就有理由踢走的老师,气的吐血三升。
再大一些,人家居然自己找了个武师傅,还居然练的有模有样。
让他一脚踢上,腿折了的都有。
中了秀才,还开始四处游历,在外头跑了两年才回来。
然后到了十六七岁,顺理成章的开始上花楼了。。。
小小年纪在花楼里混得风生水起,给那些姐儿,填词谱曲,设计衣裳,编排舞蹈。每到他一出现,都是热闹非凡。
张阁老那么好的性子,那么深的城府,生生让他给折腾的跟怨妇一样,整天报怨个没完。
也曾经盼望,儿子考试别那么好,好让他有理由暴打他几次。。。
结果人家举人中的也容易。。。。
最后,考进士那次,头二个月,就找不着这个儿子了,整个京城翻遍了,把张阁老吓得,以为遭到不测了呢。最后在入场口,一家子拿着东西等得快崩溃了,却看到他跌跌撞撞的跑了来,浑身酒气,要不是考场马上就要关门了,张阁老说什么也会暴揍他一顿。
张霄进去后,没写答卷,先睡了半天。睡醒,吃饭喝水上厕所。
都完了事,才坐下开始答卷。
散场后,张阁老在门口等,心说考完了可以打了吧。结果生生没看到人,也不知道他跟在谁身后跑没影了。
张阁老失望失落的回了府,等不到儿子回来揍,却等来了儿子高挂红榜的消息。
张霄这才回家,要殿试,总不能带着伤啊,张阁老手痒也没办法,赶紧把儿子洗刷干净送进皇宫,最后,竟然弄了个榜眼回来。
冰火两重天的张阁老,欢喜也自己灌得大醉。
当了官的张霄,依然保持着他的横无顾忌,由于知名度太高,先皇早早的就知道了他,感觉很有意思,留在身边。没少用他的同时,也没少罚他。反正当官多少年,俸禄就没拿回来过,都让皇上罚光了。
张阁老看他虽然暴虐,但好歹没太出圈,也只得随他去了。
他的长孙张润阳出生了。
张阁老有时会想,是不是老张家的风水,都被自己和张霄占走了,于是生了这么个长孙呢?
张润阳,有着纯洁的笑脸,温和的脾气,善良的心灵,榆木的脑袋。。。。。
生下来就乖,带起来容易的很。每天都听到他哈哈的笑,就没听到哭过。
张阁老很是喜爱,光怕孙子跟儿子学了坏习气,所以满了三岁,张阁老挤出时间,亲自起蒙孙子。
开始是欣慰的,因为长孙稳重又有耐心,乖乖的坐着,眨着大眼睛,特别认真。
可给张阁老激动的。。。。比那个屁股长钉子的孽障强多了。
然后是崩溃的,因为悲催的发现,教他,怎么难哪?怎么脑子不带拐弯的?
心想,嗯,再大二岁,可能就好了。
这一大,就到了张润阳七岁。
嗯,仍旧乖,听话之极,让背书就背书,让认字就认字,让写一百个大字,肯定会规规整整的写满一百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一个错字都没有。可就是。。。。唉。
自己的字